一念陈辞

【陈念辞】

　　“念念不忘，在所不辞。”

　　母亲当初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也许不会想到这是昭示了我一生的两个字。

　　念，本是“纪念”——因为我生在新年的第一天，辞旧迎新，也便有了陈念辞的名字。

　　那日在机场见到小姑娘的时候，她真的已经不记得我了，正如清清姐所说的一般。清清姐没骗我，相反，她说的话全是真的。

　　……包括别让像姑娘想起我。

　　所以我对自己说，忘了吧。

　　我称她小她娘，从六年级开始。

　　所从当清清说让我别再小她娘的时候，我明明答应了。可如今，却反悔了。

　　但……两年了，我都没有见小姑娘一面。我怎么会舍得呢。

　　于是我断了那边的治疗，瞒着所有人来到了我们曾经拥抱亲吻的地方。

　　我知道，以我的身体状况，再接受化疗也只是慢慢等死罢了。所以我想任性一点。让自己最后的日子能陪在小姑娘身边。

　　拜托再让我再活两年吧。

　　昨天小姑问我，“我们是不是认识？”

　　那时候，我在胸口左边的器官胀的厉害，特别想不顾一切的拥抱住她。我的小姑娘，我们曾认识，也曾相爱，也曾在那旧楼的天台发发过誓要爱对方一辈子。

　　可你忘了。我也不该让你记起。

　　我说：“或许认识，也或许不认识，若是认识过，忘记了也像没认识过。”这般模棱两颗的回答我自己听了都会想笑。

　　我伸出手，她把手放到我手上的瞬间，我的心脏像在长时间黑暗的冰冷中，一下子被放进了温暖的春水中浸泡着，刹那间弥补了我这两年里的所有的温柔。

　　第一眼就惊艳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我的手心里握着久违的温度，她的手指依旧纤长，只是更加有女孩子的样子了。

　　我知道，那次车祸后，她就再也没碰过篮球了。她那么好的天赋，终是被我葬送了。

　　我恰时松开了她的手，不会让气氛变得尴尬。

　　而当她说出那句“我还在追”时，我还是没能掩盖住我的失落，自言自语了一句“你追他啊”，没想到她听见了，点了点头之后便趴在了桌子上。

　　我松了口气。

　　小姑娘还像以前一样，只要闭上眼睛，总是睡得十分地快。好在老师在介绍我完之后便去开会了。

　　窗子开着，风吹得小姑娘的秀发随着飘动。我把她的散落的发抹到再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不顾全班同学的眼光就披在了她身上。

　　随便怎么想吧。

　　小姑娘，我也只能在你睡着的时候才能好奶看看你了。

　　直到放学时，我收回自己的外套，重新穿上后，才将小姑娘叫醒。

　　她和一个女同学一起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出了神。

　　“我叫徐栎，这班班长。”一个男孩了走了过来，“一起走吧。”

　　“好啊。”

　　路上，他问我，“你不会是曲深深高一谈的那个男朋友吧？我怎么看都觉得像。你给他披衣服的时候我就更确定了。”

　　“你想多了吧班长。”我笑道。

　　“真的吗？那你给她……”

　　“怜香惜玉。”我说，“完全是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