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深深】
我至今还是在惊喜的情绪中出不来。所有的怀疑全部像拨开了云雾,让阳光给照耀透。
他会喊我小孩儿,完全不是偶然。
原来这才是原因。
蝴蝶飞过了时间,就这么落到了当前,附上了亲吻。
云层翻涌,回忆掀起千层浪,连云彩也随着下降。
原来,风吹的方向,一直是你来的地方。
果然,杨秀空不是真的,也幸亏是假的。我的直觉一直是很准的,即使我已经记不清了大哥哥的样子,当他的那份气质和带给我的感觉却是刻骨铭心的。
——当年对我许下承诺的人,怎么可能走丢在路上。
“你这小孩儿,怎么还忘掉了我的名字。”在去他宿舍的路上,他用食指戳了戳我的脑门。
说实在的,昨天他的当众表白我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学校里的同学了,我们两个现在手牵手走在路上,跟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观赏……我索性也就不带口罩了。毕竟这位京大的女孩子都遥不可及的冰山美人,现在正对我笑着。
“那你认出我的时候还不快跟我说!”我反倒怨他了。说实在的,当时陆言跟我说起李行舟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真的是觉得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但又想不起来。
“对你说了总是不如你认出我的。若不是凭空冒出一个杨秀空,我想,若你记不起来,那我就一辈子用李望霄的身份陪你。李行舟那些旧情,不要也罢。”
“这哪里能不要。”我静静地,看着他把玩着我的手,不必在意那些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眼神,“忘记了吗,拉过钩的。”
“没有。”他轻笑,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记得,那日午后,你在我闭目闲暇时,在添水边的绿荫下,偷亲了我。”
“……什么?”
我的嘴角僵在了脸上,“你你……你假寐?!”
“我也没说我睡着了。”
“……”睡着这玩意儿...还能说?
“觉得亏了?”
“倒是庆幸,心里暗喜,那个人是你。”
“荣幸之至。”
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我才记起一件算是不小的事——我问他“那个……陆言……”我记得似乎是在这间宿舍来着。我只知道阿霄让人监视着陆言了,但后续我就不得而知了。阿霄却没说话,牵着我的手就这么走进去了。
——感到自己无知不是一次两次了。
——阿霄怎么可能住宿舍。光看这外形就知道,这特么是独栋。不得不说条件就是不-样,这床完全跟在家一样啊!
“陆言被他父亲关禁闭了。”阿霄轻轻地开口。
“为什么?
“不知得罪了谁。陆氏的财务部被侵入,资金冻结,损失惨重。”
“嘶……他的仇人还真不少——那他父亲没有找陆离吗?”我想,既然是外来侵入,那应该没有陆离办不了的事情,所以,他们现在会想起他们那个自小就独自远在国外的儿子吗。
如果真的打主意打到了陆离身上,那也太不是人了些。
“嗯,陆晟天想让陆韫择与陆离交涉。”
这个人我好像略有耳闻——那次住院的时候大姐问过我。原来他就是陆离的亲生哥哥。我似乎隐隐约约记得,陆离刚刚出国的时候,好像就是陆韫择支持他,也帮了他不少忙。
“我觉得悬,陆离……我认识他时间也不短了,他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而且他把陆言看作宿敌似的,更不肯为陆言的过失而买单。”
阿霄笑着点了点头,给我冲了一杯茶,说:“徐栎今天总决赛了。”
阿霄一提,我才记起来,好像是挺久没见过徐栎了,而且他也考上京大了,志愿我们是一起填写的,……确实是没有见到他来。
比赛……毕业旅行的时候,在宾馆里,我记得好像提到过——“他以hem的身份复出了?”
“是。”
“但是他的腿……你记不记得大概半年前,我从湖州自己回来的时候,就是徐栎接的我,我去过他的卧室,摆在床头柜的是一个碎了的相框。”
“卧室。”
……我特么,这是重点吗哥!.“……这个不重要。他跟家里的关系不好吗?如果是隐私的话就.....”不用告诉我了。
“他的腿是姐夫,也就是徐栎的父亲,亲手造成的。”
自己毁了自己儿子的梦想?这是个什么父亲?但是——“为什么?”
“想让徐栎乖乖地听他的话,继承家业,娶妻生子。”
“太极端了,原本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己所欲也不能施于人。但是他父亲的做法也太极端了。就那么生生的把别人的梦给摔碎了——而且是腿啊,亲生儿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小孩儿。”阿霄揉着我的头,“人的荣耀本来就不单纯,它来自于人的欲望。为了满足欲望,可以不择手段。”
阿霄告诉我,
——亲情,只是身体内流着的血液相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