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曜】
无眠的秋菊还在后院开着,我却已经没了想做任何事下去的欲望。
也曾几何,看见她在冰冷的地上本能地想要拉她起来,狠狠地揉在怀里。还记得,在医院时,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我,轻声对我说着很喜欢--原来我们也曾这样浪漫过。
可是原来的我不懂珍惜你固执的坚持。
曾经的我太过自私只照顾我自己,也太傻不懂得你的心。
现在的我一天天在改变,明明你不在我身边。
可是在你离开了我以后,你也没有给我超能力。
“为了一个女人,你还至于这样吗,"翟秋棠的声音在我耳边嘴嗡作响,我烦躁的情绪更加沉重,把桌子面前的合同之类的东西全都撕了,“你他妈的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他妈疯了是吧!这他妈全是董事会那边下来的合同!”
“跟我有什么关系!那群老狐狸早他妈的想着法子把我从这个位置弄下去了,这些狗屁合同也不过是他们特地放过来难为我的。
“真是他妈的疯了你和后准都他妈的离开女人活不下去了?男人就是这种生物?”我对瞿秋棠的嘲笑不以为然,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我还是叹了口气,对她说:“那个花香盈,你若是喜欢她就直截了当地承认,不喜欢就别关着她-墨秋棠,看着朋友的份上我告诉你,有些东西,像是沙子,抓得越紧流得越快。
“我不是你。”她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我也曾经以为我不是我。
可现实却狠狠地打醒了我。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可以倾诉的人几乎没有一一后准还需要我的安慰。不知道为什么,感情一向偏执的他竟然会把到口的美食放走。
“听见翟秋棠的话了吧,”一直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喝着闷酒的后准忽然开口,“她早晚,会失去那个叫花香盈的女人。毫无反转的机会,花香盈天天在她家里闹,早晚会被逼疯的。”
“也不然吧,”我说,“万一花香盈爱上了瞿秋棠呢。
“不是你疯了,就是我耳鸣了。
“或许可能。”我曾那样摧毁她,把她逼到绝路,可她还是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地爱着我。这样的我都曾有她爱着,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呢。
然后准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事,开口:“花香盈不是李凝云,瞿秋棠也不是你。她们两个之间没你和李凝云那么复杂。花香盈没有李凝云那样飞蛾扑火般的奋不顾身,也没有李凝云那么能吃苦受罪。”
我沉默了,又听见后准说:“你知道的,花香盈是瞿秋棠在华国的时候,一眼看上后就把人家绑到了这里,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前奏,甚至素未谋面。虽然不知道瞿秋棠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固执,但我相信,花香盈是正常的性取向。
“你听过一见钟情吗。”我问后准。
“听过,但我不信瞿秋棠有这种情感
我似乎真的没有看到过瞿秋棠有除了愤怒之外的情绪-她的笑总还是浮在脸上的,笑意从来都不会送到眼底。”
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虽然说有一米八,但总归还是个女人,她却把自己当男人看。除了她会像女人一样留长头发,我连裙子都没有见她穿过。
“那你呢。”
“我怎么?”
“你就把李凝云拱手让人了?”
“她本来爱得就不曾是我。”
她爱的人是近十年前,那个保护她的人,而不是伤害她的我。
“却在我这里吃尽了苦头。”
她总说要为自己赎罪,现在罪有应得,终于到我了。
“曲清清也嫁人了,"后准又仰头,对着酒瓶一饮而忌,”她明明是我的,若我当年没有离开,她根本不会嫁给那个小白脸
我听着,未答话。
他们曾相爱过,但我的爱,与她给的情,一直都是错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