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念辞】

　　“我答应你。”我对着花添袖说出了这句话。

　　我记起了那年夏天，初二的时候，我对小姑娘说的那句话——

　　“我不敢去妄想把你拥入在怀，更无数次站在你的身后偷偷观望，只是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我在。”

　　我们之间没有表白，所有的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就那么在一起了。

　　“那么，念哥哥，我现在把我交给你了。”她的笑颜如花，配上那张脸，总让我记起小姑娘，心中的愧疚感也是不可避免地越放越大。

　　她把她的手硬是放到了我的手中，我张着手，没敢合上去握住她。

　　“花添袖。”我喊她。

　　“念哥哥，确定不喊我添袖妹妹？”

　　“你确定——”

　　“我确定。念哥哥，你不会反悔了吧？”

　　我看了她几眼，倒是没说话，只是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有有知觉的手合了起来，就那么握着她那双白皙的手。

　　那一刻，我毁了这个女孩子。

　　中秋节的烟花放起来了，绚丽夺目的烟花倒是让病房不再那里冷清了。花添袖带来的月饼我象征性地吃了一口，可她却开心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我看着那张和小姑娘十分相像的脸庞，又想起了往事。

　　那天也是烟花齐放。

　　“念哥哥，你说，若是好多年以后我们分开了，再放起这烟花，你会不会想起我？”那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小姑娘坐在摩天轮上望着零点的烟花，仿佛发着光的天使一般，说的话带着魔法，每一句都会让我为此沉沦。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小手，说：“怎么可能会分开。”

　　是啊，我当时想着，怎么可能会分开呢。我怎么舍得放手呢。

　　命不由人。

　　我真的放手了。

　　“念哥哥？”花添袖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定睛看了她片刻，将她带入了怀中。

　　她没有推开我。

　　却知道我抱的不是她。

　　我知道我哭了。

　　第一次敢把情绪发泄出来。

　　终于，

　　不用笑了。

　　“念哥哥……”她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哽咽，却还是拍着我的后背，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神明，神明一定会眷顾念哥哥的……”

　　我没说话，只是抱着她狠狠地哭了出来。

　　我恨啊。

　　哪怕我截肢或者瘫痪，只要让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看着小姑娘就好了。可是——上天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生命啊。

　　李望霄他凭什么啊！

　　是他，

　　是他先不要小姑娘的啊……

　　凭什么他可以健健康康地拥抱她，亲吻她，甚至拥有她……

　　“念哥哥……你别哭了好不好，你的情绪不能有这么大的波动啊……”

　　我抱着她，没再说话。

　　把眼泪憋回去之后，我将嘴角扬了扬，放开了花添袖，“对不起，失态了。”

　　“你别笑了。”她把我的嘴捂住。

　　我拿开她的手，不知这抹笑容是不是自嘲，或是自暴自弃。我跟她说：“我只有一两个月的寿命了。”

　　“不可能——”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你是C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掉了！”

　　“谁告诉你的？”我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

　　“爸爸和陈叔叔是战友，大哥花无曜曾与你公事过。不过……大哥以‘无日’的身份死去了……”

　　无日竟是花家人……

　　“我们去找宋陲老神医，他一定有办法的！”

　　我又何尝不知。

　　可是独立州不是谁都能去的。

贤下承欢终于考完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