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月光透过窗,洒在床榻上一个孤独的身影上,润玉独自一人环抱着双膝,头埋膝间,浑身颤抖,隐隐啜泣。
簌离来时,就看到润玉在独自舔伤,她怜惜地轻推着他,小声地试探着。

路人甲簌离:鲤儿,你还好吗?
润玉没反应,他双手紧紧抱着脑袋,脑海中闪现过许千年来的画面,邝露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簌离担忧急了,连忙向他输送灵力,许久,润玉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耳边回荡的是母亲亲昵的声音。
路人甲簌离:鲤儿,是我对不起你……
润玉视线尚未清晰,便听到粗重呼吸声,好一阵子才迟钝反应过来,那是他自己的呼吸声。
头昏昏沉沉,他像是踩在棉花上。
润玉娘亲,不关你的事!
见润玉眉头未曾舒展,簌离问他。
路人甲簌离:鲤儿,你还好吗?
润玉我没事!
簌离直起身,仔细观察他表情,想找到一丝口是心非的证据。
许久,她叹息一声,摸了摸润玉脸颊。
路人甲簌离:鲤儿,在娘亲面前你不用强撑着。
润玉抬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润玉娘亲,其实我很痛!
簌离担忧道。
路人甲簌离:哪里疼?
润玉头疼,心也疼!
润玉眉头紧皱,喃喃念了几句。
润玉很疼,很疼!
簌离探手检查他体内情况,润玉乖乖任她检查。只见她修长指尖点在润玉眉心,我润玉感到一股精纯至极的灵力自眉心涌入。
路人甲簌离:可舒服些了?
润玉摇头,不自觉地落泪,簌离以指腹轻柔抹去:。
路人甲簌离:鲤儿,不要哭,以后你还有我。
沉吟了许久,簌离又开口,带着关切和温暖。
路人甲簌离:鲤儿…….你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润玉却受了莫大的刺激,狠狠推开她,一言不发,只是猩红了眼看她无助地摸索着,一声又一声地唤着。
润玉霜儿……霜儿……
说着,润玉从床榻上下来,朝着门外跌跌撞撞跑去,一个踉跄倒在凉亭外,簌离急忙搂住那个颤抖不止,仍在嘶吼的人,哽咽道,
路人甲簌离:鲤儿,不要这样……不怕,娘亲在……
润玉的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润玉可霜儿不在了……
簌离轻轻地回答。
路人甲簌离:她永远在你心里,只要你记得!
润玉双眸沉沉的,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
润玉可她死了,因为我……
簌离眼泪夺眶而出。
路人甲簌离:可她希望你好好活着,此生安乐!
听到这,润玉沉吟了片刻,呢喃道,
润玉是啊!她希望我此生安乐!
说完他笑了起来,原本只是低低地笑,后来竟是忍不住了,笑得便越来越放肆,直到眼角渗出泪珠来。
心里却绝望极了。
润玉可没有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见簌离担忧地望着自己,润玉平静道。
润玉娘亲放心,我会好好活着!
听到这,簌离放下心来。
路人甲簌离:那就好,那就好,鲤儿,自太巳仙人到了封地后,他允许我们一切如常!我们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路人甲簌离: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忘了这一切,以后我们一起生活,过平淡的日子!
润玉摇头。
润玉不,一口气不来,往何处安身?如今,恐怕连做闲云野鹤,都是一种奢望了吧?
簌离担忧地看着他,润玉低头神色不明,许久,他又抬头问道。
润玉今日,娘亲怎么来了?
路人甲簌离:太巳仙人让我来看看你!
润玉他……还好吗?
簌离摇摇头。
润玉黯然,许久又问。
润玉娘亲,孩儿不孝,让娘亲为孩儿操心了,娘亲放心,以后我会好好活着的。
润玉点点头,簌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一把剑道。
路人甲簌离:对了,这剑给你!这是你孩童时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后来你……你被天后带走,这剑也就被遗忘了,那一日这剑突然从洞庭湖飞出,想来是感应到了你的气息,此剑不凡,你可知是何人给你的?
润玉望着这把剑,润玉脑海中苦思冥想,总觉得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大脑就像是被下了什么禁制一般,就是想不起来。
润玉我想不起来了!
簌离安慰道。
路人甲簌离:那便算了,你先拿着!
润玉好!
路人甲簌离:鲤儿,要不你随我离开天界,回洞庭湖吧!你一个人在这,我很是不放心!
润玉再次拒绝,微微勾起嘴角,笑着安慰道。
润玉我没事!娘亲不用担心!
路人甲簌离:可……
润玉放心吧,待我有空再去看望您!娘亲先回去吧!
到底还是天界,簌离在润玉的劝说下,一步两回头地走了。
润玉怔怔地坐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很久很久……
直到魇兽在身侧,拿脑袋供他的脖颈,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委屈又像是高兴。
润玉任由它在身上蹭来蹭去,揉了揉魇兽的脑袋,额头相抵的安抚。
润玉魇兽,以后我只有你了!
魇兽回应地舔了舔他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