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应晖看着推着行礼的赵默笙,笑了笑,第一次主动伸手道。
路人甲默笙,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女主嗯!
路人甲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赵默笙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轻声道。
女主当然!我很感激你,……还有我原谅你了!
在机场把已经连他名义上的妻子都不再是的默笙送走,应晖仰望着天空飞机飞过的痕迹,寂寞的情绪在身体每个角落蔓延。
他把难言的爱意埋进土壤,欲待他生根发芽,却没想一切只是他的自以为是。
这一场关于爱情的电影,还未开始,或许已然落幕。
飞机上,赵默笙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关于何以琛的资料。

原来他们是C大校友。
原来他是法学专业。
……
赵默笙闭上双眼,做了一个梦。
混沌的脑子里只模糊记得一个身型,看似是个少年郎,身着白衬衫,手捧一本书在一棵树下坐着。
其他的便再也记不清。
脑袋好混乱啊,一下子出现了好多关于他画面,可她始终看不清楚他的样貌。
赵默笙醒来,捂着脑袋,声音还在回想,画面还在浮现,过往的记忆就像喷薄而出的泉水,让她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很重要的人。
醒来,她暗暗安慰自己,压下心底那股空落落的感受,没有思索太多,起身下了飞机。
机场出站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归家的人都有亲人迎接,对他们说着“欢迎回来”。
唯独她,孤零零一个人,走出出站口。
或许她此生注定孤独。
她低头哂笑,推着行李走出Y市机场,随手拦了个的士,司机问她去哪,她有些答不出来,因为赵默笙发现这旧日的故乡好似再也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她沉默了一会儿,让司机送自己去当地最好的酒店。
车辆飞驰在陌生的街道,赵默笙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听着司机那带有家乡味的口音,有些失神。
五年了,这里变了很多。
翌日,天气阴,略有微风。
赵默笙把一束花放在林父的墓前。
已经过去将近五年了。
五年了,她从一直不敢来看他,不敢回国,只是在深夜拨打着那个永远消失空号的电话,无声流泪。
她一直欺骗自己,只要不回来,父亲就永远活在大洋彼岸的故乡。
直到现在,赵默笙都没有勇气接受最爱自己的父亲那样狼狈地死去。
虽然她已经可以站在他的墓前,这样慢慢地和他说会话。
女主爸爸,我回来了!对不起,一直不敢来看您,……甚至连您在哪……我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原谅我的不孝……您不用担心,妈妈她过得很好……
赵默笙弯腰,将手中的话小心翼翼的放在墓碑前,沉默了很久,有些哽咽。
女主其实我很想您,这些年午夜梦回,我总会想起您,仿佛您还活着……
女主可我知道你再也回不来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些年我好累,好累……
她眼眶通红,双手捂住了脸,慢慢地蹲了下去,无助的抽泣着。
此刻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
雨越下越大,赵默笙跪坐在父亲的墓碑前,哭得稀里哗啦,仿佛在用泪水向最爱自己的父亲,诉说这些年在国外的委屈与心酸,以及孤独……
……
何以琛默笙——
午夜时分,赵默笙突然惊醒,她眯着眼睛瞧了瞧,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境支离破碎。
很多光影闪过。
全是关于他的,那些被遗忘的时光……
女主怎么总是忘不了呢?
赵默笙呢喃着。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只觉喉咙有些沙哑,想来是病了,最近骤然降温,她没有反应过来。
看来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有些不适应a城的天气,当年她在C大念书时,每到换季时总会感冒,那时……
那时发生了什么呢?
赵默笙想不起来,她只觉脑子有些昏沉,头痛欲裂。
她咳嗽了几声,想起身吃点退烧药,缓解一下,却发现搬进来的时候忘了准备备用药箱,于是只好艰难起身,披上大衣,有些神志不清地走出门。
那辆车是那时候撞来的。赵默笙躲避不急,脑子里全是一个念头:倒霉。
后来她被送进了医院,躺着推拉架上,她脑子里晕乎,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推进手术室,在彻底晕过去前她看见了角落里,似乎站着一个人。
他满脸悲悯,眸子里浓的像化不开的夜。
她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