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月楼位于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老袁和联合的几个律师都是很会耍嘴皮子的人，笑笑闹闹吵得不得了。
赵默笙坐在何以琛旁边，耳朵里听着他们瞎侃，偶尔象征性地举起杯子。
甚至当众人戏称何以琛餐桌上对赵默笙忙前忙的行为是二十四孝男友时，她也显得很淡定，没有一丝不自在，很坦然地接受何以琛的照顾。
酒过三巡后，在场中有几个人明显有些喝嗨了，说话都开始毫无顾忌了。
或吐槽工作，或吐槽难搞的顾客，又或者吐槽奇葩的客户。
何以琛明显也有些醉了，脸红红的，一直看着她，眼里荡着笑，那笑里带着诱惑，当事人却毫无察觉。
这时，那个美丽的女律师许影很不客气地朝她开炮。
路人甲赵小姐，我听说何以琛是出了名的难搞定，你用什么手段把他弄上手的？
不是听说，是心得吧。餐桌上原本喧闹的气氛瞬间一片静默。
向恒和老袁听得差点喷茶，这个许霹雳！
其实她也没什么恶意，只是直截了当惯了，又跟一群大男人混多了，说话就这个样子。她都能在法庭上大骂法官没水平没常识了，还能指望她会有多婉转。今天这样问话已经算客气的了。
何以琛刚想出言相助，就被赵默笙按住了手。
他愣了一会，大概是也有些醉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赵默笙看着周围这群纯粹是想看好戏，兴奋得屏息以待的律师，低头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半开玩笑似地对何以琛说。
女主对呀，你说说我当年怎么把你搞到手的？
何以琛怔了一下，笑了笑，竟真的说了起来。
何以琛唔！关键是要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
大家都不敢相信地看着以琛，原来何大律师竟喜欢这种调调？
许霹雳听了这回答更不满意了，不赞同地瞪视她。
路人甲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没有女性尊严吗？
赵默笙笑笑。
许霹雳咄咄逼人。
路人甲这样死皮赖脸追来的男人，他会对你有多少感情呢？没有灵魂的了解，他总有一天会对你厌烦，然后把你抛弃的。
赵默笙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抿了一口酒后，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淡淡道。
女主那么你呢？你的行为与我当年有什么区别？
这，形式有些不对呀！众人面面相觑地一下瞧了瞧呆坐着的何以琛，一下看了看赵默笙，最后看向平日里精明能干的霹雳玫瑰。
这一句话戳穿了许影之前的所有伪装，她颜色顿然苍白起来，神色颓然地坐在座位上，笑得苦涩。
路人甲是呀！我和你的行为是没什么差别！
路人甲不，我连你都不如，我喜欢了他两年，可他从未多看我一眼。
说着，她眼眶泛红地看向一旁的何以琛，质问道。
路人甲知道吗？这些年，我总在想，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总在奢望，如果我再优秀一些，再成功一些，你的眼里会不会可能有一丝我的存在！
路人甲可看到你和她对视的那一眼，我就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
你们二人眼波流转，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就如此刻，何以琛眼里还带着笑，只播撒给赵默笙一个人的，但注意到还有别人，那笑马上分散了出去，均匀地分给别人。
何以琛摇了摇有些不大清醒的脑子，简短地说了两个字。
何以琛抱歉！
说完他牵过赵默笙的手，笑了笑后，朝着围观的众人说道。
何以琛各位，我们先回去了！
临走前，赵默笙回头朝着失魂落魄地许影淡淡道。
女主许小姐，虽然我对你的单恋史毫无兴趣，但我最后可以赠送你一句话：不要沉迷于自我感动，自以为是的深情是愚蠢，有时候就是自作多情，还会闹笑话。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路人甲呵，这些年，我确实像个笑话！
许影眨了眨眼，双手捂住脸，手指掩去了泪痕。
这一晚，得月楼的顾客和服务员都可以看到往日里风风火火的霹雳玫瑰醉得一塌糊涂，哭得撕心裂肺！
自此赵默笙一战成名，a城法律界人士都对何以琛的女朋友有了一丝崇拜，毕竟她可是让业内的霹雳玫瑰……额，让她一败涂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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