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37年,一直时至今日,已一共83年,一方面,我很难想象那些幸免于难的人们是如何生活下去的,另一方面,我更难想象他们究竟是如何幸免于难的……
无辜的人们如牲畜般被捆绑着扔上“”行刑场”,被称之为“靶子”,短暂的几秒枪响过后,整片土地都变成了渗人的红色……有些土地时至今日还种不出农作物——逝者的愤怒。
大约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便总想写点什么,但对着屏幕憋了半个小时也没能想到大篇幅,就草草地发了几句话,那真让我感觉是对逝者的侮辱,而绝非悼念。
而在看见动态几乎尽是当代人的杂谈、抱怨等话语时,我又有那么一丝令人厌恶的庆幸——看来想不到的不止我一个人。
所谓的忧患意识,在以每年反比例的速度减少。
倘若换到最少五年前,当你随便与一人说到“南京大屠杀”时,对方的脸上都会不由自主一下子严肃起来,哪怕是前一秒还在说笑,下一秒也会一下子认真起来,因为他们打心底晓得这不是可以用来说笑的事情。
那至今呢?
才一个月前我就亲口从人耳中听见将这件事编成段子的话,尽管那还是个孩子,我也知道童言无忌,但我终是感到愤怒与无奈,愤怒于这种所谓“童言无忌”,无奈于我的无能为力。
因为这种情况在当下真的不少见,同时我也曾干过这样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了。
如果我们直接放在当下呢?
播报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的新闻前前后后没有超过五分钟时间,但这在新闻三十分内容里已经够多了,但你真的在看吗?你真的注意么?只怕你是开着电视,在他播报这条新闻时你正悠闲地坐在凳子上抱着自己的手机悠哉悠哉吧。
对吧?
我没有丝毫怨恨你的意思,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我无法控制的。
但你觉得那三十万生灵会不会在苍穹之上用如火光般的眼神看着你?你觉得生者们会不会怒不可遏?
你可以是一个鉴定的唯物主义者,你可以不信有神,不信有鬼,但你应当心存敬畏——至少对他们心存敬畏。
当下的正义之士也是不在少数的,你个人的小吵小闹,他们无法约束你,倘若要大肆张扬,辱骂逝者,只怕没有人可以逃得掉牢狱之灾和苦刑之痛。
网络不是不法之地,你的所言所行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当然的,你可以私下悄悄偷偷地损着自己的良心,悄悄地告诉你自己你还不算个人,但如果越来越多人都知道你不是人了,那自然连法律也不会将你当做人来看了。
你不会以为在网上发些文章,发些悼念词,自己就是所谓正义之士了?辛亥之后的假革命人数都有一定的比例,更不要说现代所谓的“假正义”了。
今天是12.13日,为了证明自己三观很正,无论如何也要发些什么东西,有时还能从网上抄下来老长时间以前的文案粘贴上去,不亚于过年贴旧对联的行为。
更有甚者,前一秒还在满口道德仁义,下一秒就能和人同流合污,嘴中尽是对那三十万人的不敬。
所谓的悼念对他们而言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这才是理所应当被深恶痛绝的。
又更何况你现在正看着的这篇文章呢?
这才是为什么我会说“忧患意识”的原因。
一个人,倘若连最基本的耻辱和精神都能忘却,连仇恨都能被完全覆盖掉,连脊椎都能被琐事压塌掉,他究竟算个什么人?
不要用年代久远来作借口,或者有时候你甚至说“他们也有很好的一面,有些方面我们都不及他们”,这是好的,学习优秀文化是好的,但你真的在学么?
你是从什么书或是什么纪录片上看见的美好情形?
我历来不是偏激分子,有时候我也会这么说,这是缺乏全面了解的。我也很喜欢北海道的雪景图,也喜欢north line那笔直公路的静谧感,也喜欢樱花开满的奈良……但这并不妨碍我对是非的判断。
你可以在名古屋一日游之后说着悼念的话,但你绝不能说完悼念词之后去参拜令人作呕的“靖国神社”。
这理应是一个人,一个民族乃至一个文明最根本的底线。生而为人的基本标准。
互通有无和崇媚洋外是两回事,你起码应该知道这点。
鲁迅先生曾说:“在行进时,也时时有人退伍,有人落荒,有人颓唐,有人叛变,然而只要无碍于进行,则越到后来,这队伍也就越成为纯粹、精锐的队伍了。”
你是要做一辈子懦夫,还是以残缺的人生为代价燃烧自己放出冲天火光?
在深渊之下,你是要往下走,还是要往上爬?
站起来吧,所谓世人!
你们要看见,要关注的,理所应当是你们最应该看见,最应该关注的东西,你们要看见和关注的,也仅仅是底线罢了。但倘若连这都不愿意坚守,连这都不怀揣敬意————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的说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后若没有光,我便是唯一的光。
站起来吧,世人。
虚活之人向赴死之人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