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
当处于昏幽半空之中的黑雾在吞噬能量源之后,它的身子意料之外地逐渐膨胀,其膨胀的最终结果是也都是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眼前所呈现出了一条正在慢慢聚集一身的细长身体,直至黑漆漆的云雾汇集到这具未被命名的躯体的顶端,直至对方敞开一对空洞无异物的眼眶,你才看清楚,你们才都看清楚对方在这惊悚的过程中变成了一条巨型的蛇。
当湛蓝的双眸里倒映着浮于半空中的蛇吐了吐口中的信子的同时,听到于登时抹去任何声响的空气骇人地回荡起一声接一声的蛇的叫声。
——正文——
嘉德罗斯从他散自的金色曙光之中所飞跃出,又在受于元力冲击而令空气之中充斥狂风的空中重重地落定于地面,烟尘伴随着碎石从龟裂的地缝迸射滚砸别处,地缝从嘉德罗斯的脚下渐渐地向四周蔓延,直到在快触及你的脚尖时它们便不再向更远的地方延伸。
当快自主压制的微小风沙被再次进行更为狂躁的翻涌泛滥时,伴随来的是那些散落在地缝附近的石子的剧烈震动,更为肆虐的风卷起铺于地表之上更多的尘埃,吹落嵌于石壁的松弛碎石,呼啸之中石头发出的声音已然成为这个宽敞之地的唯一轻渺声响。
盘踞在半空的黑雾在吞食能量源并完全膨胀演变为一条像蛇的蛇之后,缓缓地飘游在充斥着幽蓝色的空中,以自身像云烟般的朦胧阻挡了它身后尽数的光芒,之后它在你们都无法伸手触及的空中像蛇一样的盘绕起它的身子,微微俯首用脑门上那双空洞无物的眼眸俯视这里。
彼时的嘉德罗斯握棍站定在地面,肆虐之风沙让其飘逸的头发、翻舞的围巾和那灌进了风的洁白校服都成为这个不高不矮的少年像要征服沙场的原因之一,那可能源自于他烙印在性格深处和骨子里的自信与骄傲,这是他有权拥有的因为他自身所拥有的东西,别人都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随着长挑的神通棍攥在掌心的时间愈来愈久,源自他身体内的温热传递给它的就愈来愈多,充斥体内还未得到释放的强大能量也便愈攒愈多,以至于环绕在他的周身的光除了光柱披洒的蓝光之外,还有他自身所拥有的纯粹耀眼的璀金。
在晃动的发沿之下镶嵌在眼眶里的鎏金眸于光照耀的原因更神似一颗明亮无瑕的宝石,而其中蕴含的怒意将流转的好看流光磨砺厉凛。
与此同时,鎏金眸里倒映的也无非是凌驾在上空的那团充满暗黑之力的雾体,形成黑蛇之后的它用无物的眼睛聚焦,定落在地表之上一直毫不避诽地直视自己的嘉德罗斯。
虽然它承认对方的能力是可以与创造它的主人比肩,但相对它的主人而言嘉德罗斯还是嫩了太多了,更何况它们这些暗黑之物早在天地刚开始形成之前就已经被演化出来了,力量定然要比它眼前的人类存在于这世间而所累积的能力要强得多。
但就算如此,强大的能量也无法将它们这些暗黑物质完全消亡,毕竟它们所畏惧的并非是这些人类自身多种多样的元力,能令它们心悸的力量早已经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逐渐减少之后而变得渺茫虚弱,亦或者说现在在这个时间里它会将这股力量的持有者完抹除在这个世间。
它在看着嘉德罗斯时眼睛里所溢出的讥讽是尤为明显的,也是在这期间,在双方的四目相视之中他们各自渐渐将危险且无形的压力释放,登时间它代替除风之外的寂静席卷充斥整个场地,它清楚地看到嘉德罗斯脚下的裂痕再一次款慢地荡开,由下及上打量半会,它蓦然看到了一缕与周遭环境相似的光芒,尽管那是一缕与周围的光相比起来显得虚渺的光芒,但它依旧相信这缕短暂的光亮所蕴含的力量是它源自本身就很排斥的东西。
对方敛了敛眸,目光顺着嘉德罗斯飘逸的围巾投到光亮刚闪烁的地方,它一眼就认出立于形形色色的人群之中,被镀上柔和蓝光的你。
此时,你扎在脑勺上的柔软金发被风肆虐地翻搅,垂在鬓角的几缕碎发轻拍打你的脸颊,灌风而充鼓的洁白衬衫之下的是因风而疯猛狂舞的裙裾,隐于长袖之内的手下垂的尽头是裸露在外的手和攥紧在手心中的浅浅泛光的【羽刃】。
然而,“黑蛇”将目光落定于镶嵌在剑柄尾部的蓝色宝石,那如深海般沉淀静谧的蓝色与你湛蓝的双眸交相辉映,再者它一直感受到它自己很抗拒的能量,尽管那很虚渺但它依旧还是感受到这股力量距离它自己很近——和刚窜入这里时那股近在咫尺的能量,让它本能产生了一种抗拒并触发了自己的应急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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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提起【羽刃】之后便觉察到凌驾于头顶的狠厉目光,但你并没有着急恐惧地抬眸直视那个不偏不倚落在自身的目光,而是先仔细打量一番手中【羽刃】的剑身,之后的悄然抬眸自然而然就是直接撞上那道不知何目的的目光,你平静地回望着那双“蛇眼”默不作声,却也试图从里面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最终也是徒劳——因为你自始至终都只是看见了那双空洞眼睛里所充斥的愤怒罢了。
可你不知道,对方的愤怒全都是来源于你那令它感到不喜甚至厌恶万分的平静模样,蓝色眼睛似乎永远都只充斥着你那与生俱来的平静淡然,澄澈的双眼不掺杂任何世间百态。
说来也真是可笑,这个模样它也曾在一位高高在上的『神』那看见过,但那是一件很久远的事了,不过它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楚,那个女人淡然垂眸地立在原地,周遭一切来自于暗黑之力的魔物都对其避之不及,最终在清冷声音说出两界要求而未达成协议之后,便是一场大肆意浑浊的杀伐。
结果最终是输了,它们大部分的魔物被她的队伍一个一个消灭,弥留之际便是如它所回想的——那个为首女人的澄澈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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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再察觉到那双“蛇眼”向你投来的目光带有的极为复杂的打量之后,你款款地垂下眼睑,将目光视线朝于别处,很明显的,此时的你已然不想和它再相视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并非是空口无凭的,它们所反应的情感都是它们主人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情愫,所以你喜欢直视别人的眼睛,但却并不希望自己被别人完全看透。
虽然你也并没有什么恶劣的心思。
在你垂眸之后,上空蓦然发出嘶哑的叫声,那足够以刺破耳膜的尖锐声响在时间的推移之中演唱得越来越尖锐刺耳,你知道它是为何而叫,所以你也依然没有展现出任何害怕亦是恐惧的情愫。
因为你知道它不会轻易下来攻击你的,如果它会,它也早就在你垂眸并将它的愤怒完全点燃起来之后径直俯冲下来直接将你碎尸万断。
当然,你认为与其说它“不会”倒不如说它在忌惮或者恐惧着些什么。
在这个想法浮现脑内时,你也带着笃定的态度瞥了立在你面前的金发少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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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见空气中歇斯底里的叫声完完全全地充斥于风,叫声形成的声波掺混入狂暴的风沙从而被肆意向外周扩张,你感受到凌驾于天际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比方才更为厉凛地落在你的身上,你刚想抬眸回望之际,映入眼帘的金色在一声更为响亮的雷电交加之中倏然炸开的同时一跃而上。
你曾见过这暗紫的浪漫,但未曾完全身临其境地感受浪漫背后的庞大繁华。
震耳欲聋的电击声盖过那声尖锐的蛇叫,似乎想令其感受到比它用口叫出的声音更胜一筹的是惊涛雷鸣,伴随而临的便是刺眼的光亮,在那携裹于紫雷之内的明晃的白色直接捣破翻涌的、无规律的风,最终在将风向扭转的时候,你那裸露在外和包避衣物之内的肌肤都能各自分明地感觉到空气中残余的雷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