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蒙面的行刑人站在谢安的两侧,动作像是镜像一样一致,他们利落拔去钩在她琵琶骨上的两个铁钩,谢安痛的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才没有让自己晕倒。
她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人,而他也在冷冷的看着她。
她脸上那条狰狞的伤口从额角蜿蜒到下颚,还在不断的向外流血,粘稠的血液粘在她的头发上,不断的向发梢聚集,滴落。
行刑人用手刀猛击她的后脑,谢安眼前一黑便倒下了。行刑人抓着她的手肘将她拖回地牢,台上的人看着她重新被带回到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眼中仍是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淡淡的开口:“回宫。”一旁的小太监毫无表情的应了声:“诺。”
谢安趴在地牢潮湿的稻草上昏睡着,梦中她还在那个围着轻纱的湖心亭里看着奏章,他还在她身边依着阑干看书。
她的眼角缓缓流出一滴泪,一只手轻轻替她擦去,谢安浑身一颤,从梦境回到地牢。
眼前的人那么熟悉,熟悉的让谢安差点就将那只已经伸出的满是血污的手拂上他的脸。
“梦到了什么会让你流泪?”他的嘴角勾着笑,眼神中带着狠戾。
“没什么,过去的事而已。”谢安垂着眸子,一副顺从的姿态。
他看着她,突然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
“谢安,你还在等什么,他不可能再回来了,你曾为女帝,你该知道。”
她的眼睛还是像从前一样干净,他捏的她很痛,连着脸上的伤口一并的痛楚让她清醒。
“你何必如此心急,这皇位一定是你的,就算你不要我也会给你。”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皇位!”他猛地拎起她的前襟,逼迫她和他对视。
“明明是一样的脸,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他的话让谢安不再平静,她看着他微红的眼眶,愤怒中带着委屈,她竟鬼使神差的凑近他。
“我知道,我这样一张脸,没人会喜欢的,”她吻上他的唇,“除了你。”
流笙国王都司徒家的双生子是整个王都的女子都倾慕的人,每当二人一起上朝,都会有一众王府家的小姐分布在路上的各个角落。
“哥,刺史大人的千金又来看你了。”司徒铭用扇子掩住上扬的嘴角,微微侧着头看向司徒锦。
司徒锦目不斜视,淡淡的说:“相府小姐也来了,不去打个招呼?”
司徒铭笑笑,“我接受不了她的感情,还是不招惹的好。”
“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