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是盈与七位未婚夫订婚的日子。
一旦礼成,他们便将成为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然而,就在5月18日凌晨五点——
距离仪式仅剩两天,盈却悄然背起行囊,踏上了她筹备已久的逃离之路。
“订婚?呵,我可没那么傻。”
她轻声自语,包中塞满了必需品、食物,甚至提前用小号转移了一部分资金。这一次,她做足了准备。
“漠翱,对不起……虽然今天是你的生日。”
她愧疚地望了一眼他紧闭的房门,低声告别:
“在我还没认清自己的心之前,我不能轻易承诺任何人……再见。”
她没有回头。
却不知,漠翱就立在门后,沉默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
“盈……”他苦涩地垂下眼,“真的让你这么为难吗?”
从未落泪的他,第一次尝到眼泪的滋味。
盈登上了飞往西州的航班。
她以为这一切无人知晓,却不知她留下的,是七个将心托付于她的人——如今只能在无声中独自忧伤。
飞机起飞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慌张起来:“西州人生地不熟的……这下可麻烦了。”
想到他们或许已经发现她离开,心头又是一阵低落。
隐身随行的禹狐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样对谁都是折磨,却不能插手。
终于,他还是开口:“是漠翱……他看着你走,却没有阻拦。”
盈怔住了。
她无法想象,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目送她离开。
“他哭了。”
盈心头一痛,却只能强忍:“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学涵。”禹狐轻声答道。
可他也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像涵那样豁达——尤其是盈,她本就难以接受这样复杂的爱。
盈呆呆地听着,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她一下子伤害了七个人。
“对不起……我千幽盈此生,只能嫁给一个人。”
她望着窗外流动的云,默默心想:
“我的心只有这么一点,装不下那么多人。都怪我当初心软,若早一点拒绝,或许就不会如此。”
“我的离开,对大家都好……爱是自私的,有谁愿意分享最爱的人?”
“亲手种下的因,就让我亲手了结。今生欠你们的,怕是再也还不清了。”
她催眠自己这只是场梦,睡一觉就好。
可只要一想到未来他们身边会出现别人,她就难受得喘不过气——
她还不懂,那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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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家那边,几人听完漠翱的话,或难过,或失落,或气愤,却也都明白:
爱不能强求。
夜涵在一旁静静看着,终于轻声开口:
“我姐和我其实很像……她心里装不下那么多爱人。请你们给她一点时间,别去找她。等她想通了,会回来的。”
可一见到他们痛苦的神情,她的话也止住了。
她自己同样尚未完全接受嗥研他们,又怎能不明白姐姐的心情?
“嗯,”漠浮起一抹苦笑,眼底泪光却藏不住,“所以……取消订婚宴吧。”
夜涵看在眼里,无言以安慰。
她原本也暗自联系姐姐、甚至想过一同离开……可若她也走了,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她低下头,终于下定决心:
“三年……如果三年后你们心里还有姐姐,我就把她的去向告诉你们。”
话一出口,她却更难过了,只能将脸埋进身旁慕寒的怀中。
夹在中间的感受,并不好受。
她心疼姐姐,也心疼他们。
这场逃离,对谁都是煎熬。
“时间会给我姐一个答案的……对吧?”
她在心底无声地对禹狐说:
“小狐,拜托你在那边照顾好我姐……而我,得留在这里,照看这群失了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