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001

　　真打扫是不可能的。

　　游惑靠在门边，冷眼扫量了一圈，银羽拎着铝桶接了一桶水，直接泼到房间里。

　　水将血迹冲开，那些黏附在地板和墙壁上的东西也被洗刷了一下，泛着白。

　　游惑蹲下，他脚前就有一块，细看像是骨渣，上面居然缠着一团黑色长发。

　　那秃头脑子里都存了些什么鬼片？

　　游惑忍着反胃，冷脸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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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房间囫囵清扫一遍，血水和残渣装了一整桶。

　　最上面的头发堆中，一片不知哪里脱落下来的皮肤突兀地缠在其中，皮肤泛着被水浸泡过的白，简直像假的。

　　上面一道刺青格外显眼，是个小巧简单的风铃花图案，银羽模糊的记得这图案之后出现过，用手机拍下。

　　·

　　三个小时后，922再次出发，带着游惑和银羽回考场，。

　　秦究活动了一下筋骨，打算找154弄点食物。结果打开办公室的门，一桶血肉残渣恭恭敬敬放在他门口，旁边夹着张临时扯下来的纸，潦草的字迹有些瘦长，写着：

　　送你，不谢。

　　154的声音传过来：“老大，我打算烤块牛肉，你要吃点什么吗？”

　　秦究：“……今天都不会饿。”

　　154：“？？？”

　　他拿着烤箱手套拐过来，盯着那个血淋淋的桶看了三秒，说：“我觉得我今生都不会饿了。”

　　秦究摘下那张纸，靠在门边细看了一会儿，问154：“同一个考生，第三次违规的处罚是什么？”

　　他说起话来不紧不慢，某些字眼还会略拖一下，以至于每句话都像一种漫不经心的挑衅。

　　154：“……应该不会再有第三次了吧？”

　　“万一呢。”

　　154小心地说：“处罚是咱们……全程现场监考，重点监控。”

　　秦究：“…………”

　　小楼静得令人害怕。

　　154无措得看向秦究身后，苏阑从办公室门上撕下一张便签，忽的笑了。

　　154看到后表示：苏大佬，我从来没见您笑过，这笑让我心慌的一匹啊……

　　那便签上写着：苏阑小姐姐，你有糖吗？

　　.

　　这次送考生回小屋，922又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

　　有了上次的经历，他实在很好奇游惑和银羽还能干出什么来。结果没过几秒，他就后悔得痛心疾首，因为游惑和银羽出来了。

　　922一脸无奈：“又怎么了？”

　　游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这里的考场纪律，基本参照了现实考试？”

　　922点头：“参照肯定是参照的。”

　　银羽：“有一条考试纪律里没提到。”

　　922：“哪条？”

　　“在这里，考生如果碰到问题，是不是也可以找监考官？”

　　922：“……是。”

　　但我们不太想让你们找。

　　为了避免麻烦，922立刻补充道：“跟现实考试一样，禁止问答案，这个我们不帮忙，也帮不上忙。”

　　游惑“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但他一贯很敷衍，这个知道……922持怀疑态度。

　　银羽“哦”了一声，“所以碰到问题怎么找你们？”

　　922说：“就……用规定的笔，在答题墙考试要求下面，写——”

　　他本来想说写监考官的号码，由于内心过于抗拒，舌头打了个结，出口就变成了：“写001。”

　　游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银羽怀疑的盯着他。

　　922一脸无辜地重复道：“嗯，写001。”

　　“……”

　　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游惑点点头，让银羽先进去，然后转身把922拍在了门外。

　　922作了个大的，兴高采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