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眼神闪烁,他知道江澄此刻说的话扎心是扎心,却也是事实。
聂怀桑不傻,相反脑子很聪明,他对聂明玦的死因,或者说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针对聂氏的事情,聂怀桑都肯定这背后有一个推手,并且已然锁定了几个目标。
只是聂怀桑再愤恨,再想查清真相也知道此时他什么都做不了,当下最重要的还是保住聂氏,解决行路岭上祭刀堂的问题。
江澄和房秋明本就是想甩锅,把聚集到魏无羡身上的目光移开,要不是聂明玦非要对着魏无羡喊打喊杀,还嘴欠的强硬要求江澄处理魏无羡,他们也不至于顺水推舟见死不救,此时倒也不至于落井下石,甚至江澄因为那心底隐秘的歉疚和与聂怀桑的同窗之情,决定拉拔一把,起码不让聂氏成了第二个温氏。
而蓝曦臣就更不用说了,聂明玦已死,作为兄弟,他不可能眼看着聂氏倒下,自然也是要帮聂怀桑处理这聂明玦留下的烂摊子。
而金光瑶本就只针对聂明玦和金光善,聂明玦死了,他报复的对象就要顺延了,也是他脱离兰陵金氏的最重要的一步。
“聂兄,别怪我说话直,现在祭刀堂是肯定不能保了。
至于聂氏刀法弊端,还可以想办法,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你要是信我,回头我和温情一起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缓解这刀灵反噬问题。”
魏无羡或许是在场最没察觉其中阴谋的了。
“我自然信魏兄,刀法和心法,明日便交给魏兄。
至于祭刀堂,虽说是聂氏祖坟,可到底还是后人重要。
这祭刀堂就拜托曦臣哥了,还有江兄。”
聂怀桑对着蓝曦臣和江澄等人深深一拜,压抑的哽咽任谁都能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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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伤的如何?”
金夫人从兰陵匆匆赶来,却被挡在金光善的门外,心中恼怒,可脸上却半丝异样也无。
“宗主胸口的刀伤十分深,心脉有所损伤,若是调养不当,怕是有损寿数。”
“是吗?那就让宗主好好调养。”
金夫人深深的看向眼前的医者,说到后面语气却忍不住有所上扬,丝毫不见从前的紧张与担忧。
“那个孽种呢?”
低头瞧了瞧袖口花纹,半晌,金夫人才问了这一句。
“敛芳尊一早就跟泽芜君邀请各家宗主商讨聂氏祭刀堂一事了。”
一旁的心腹低着头,小心回答,心底的不安越发厚重了,感觉这金氏是要变天了。
“他倒是忙碌,哼,倒是聂明玦的好弟弟。”
瞥眼一直安静的卧室,金夫人语气嘲讽,就算和金光瑶达成了协议,她还是觉得不痛快。
“到底还是咱们兰陵水土养人,宗主既然伤重,还是回去休养最佳。
让秦苍业护送宗主回去。”
眼瞧着日头偏西,金夫人长长吐了一口气,压下那最后一丝犹豫。
“叫子轩回家,做儿子的,父亲伤重,自然该侍奉左右。”
金光瑶留在聂氏继续处理后续,那金子轩也该从他外祖家归来了,只是眉山离兰陵不近,这传信再等金子轩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见上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