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厌世公主遇见为她弑神的刺客
美羊羊公主的十六岁生日宴会上,第一滴血溅在了她的白裙上。
“闭眼。”
陌生的少年从背后捂住她的眼睛,匕首寒光闪过,刺客的刀锋停在距她咽喉0.5厘米处。她闻到血腥味里混着雪松香,听见耳边低哑的声音:“想活命就别出声。”
真奇怪,她想。这刺客的声音像冬夜篝火,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取暖。
侍卫们的惨叫渐远时,少年松开手。月光照亮他染血的半边脸,眉骨钉着的银环还在滴血。
“名字?”她捡起地上枯萎的玫瑰。
“您该喊救命。”他甩掉刃上血珠。
“救救我。”她突然把玫瑰刺进自己掌心,“喜羊羊。”
少年瞳孔骤缩,从没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名字。
喜羊羊从没见过这样的暗杀目标。
“能教我用毒吗?”美羊羊趴在藏书阁的地毯上晃着脚丫,“我想让二叔死得慢一点。”
他夺过她手里的砒霜:“公主该学插花。”
“那多无聊。”她突然用发簪抵住他喉结。“这样呢?”
刀刃相抵的刹那,喜羊羊发现她眼里闪着病态的光——像被囚禁太久的夜莺,终于找到折断自己翅膀的方法。
“您父亲雇我保护您。”他捏碎她的发簪,“不是教您自杀。”
美羊羊笑了,指尖抚过他颈侧未愈的箭伤:可“你每次…都来得太晚。”
第七次暗杀未遂后,喜羊羊发了狠。
“记住这种感觉。”他抓着美羊羊的手按在自己腹部的伤口上,鲜血染红她指尖,“下次再故意放跑刺客…”
“就怎样?”她舔掉指间血渍,“杀了我?”
喜羊羊突然咬住她手腕,在脉搏处留下渗血的牙印:“让您尝尝…被囚禁的滋味。”
侍女们都说公主变了。
她开始按时吃药,认真出席议会,甚至亲手包扎那个总躲在阴影里的刺客的伤。
只有喜羊羊知道, 每当月光照进寝宫,美羊羊仍会趴在窗台喃喃自语:“今天死掉的话…他会难过吗?”
加冕前夜,美羊羊在神殿见到了被铁链锁住的喜羊羊。
“他们用我母亲的命要挟。”他咳着血笑,“看来您的命…比神值钱。”
她砸碎所有圣器,踩着玻璃渣走来,王冠的钻石割破她额头:“蠢货。”
“我要的是弑神者…”血滴在他苍白的唇上,“不是殉道者。”
当喜羊羊挣断锁链反身护住她时,美羊羊终于哭了。原来被箭矢贯穿这么疼,比他所有伤口加起来都疼。
新女王加冕时,国民们屏住呼吸
王座扶手上缠绕着带刺的玫瑰,而那个传闻中冷酷的刺客首领单膝跪地,任由女王将染血的王冠戴在他头上。
“喜羊羊。”她当众咬破他指尖,“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臣子们惊恐地看见,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居然红了眼眶,虔诚地吻她裙摆:“遵命…我的暴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