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叹了口气，站起身总结道：“那就是说，第一次，第二次，还有第七次是公交车直接爆炸了，对吗？”
“那你说你头两次睡着了，然后因为一个卡农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你就认为那个是炸弹爆炸，而不是交通事故？是吗？”
“前两次我并不确定，可在第七次的时候，公交车已经通过了十字路口，车速很慢，前后也没什么车。”
沈南歌调侃道：“警官先生若是觉得这种情况，也能发生车祸，那我……无话可说。”
张成皱眉道：“既然有炸弹，为什么不告诉司机让他帮忙疏散乘客？”
沈南歌好笑道：“警官先生，见死不救犯法吗？”
张成一愣。
见死不救自然是不犯法的，只要，那个危险不是你创造出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你见到一个老人摔倒在地，你见到了，不去扶，也不打求救电话。
这种行为，同样是不犯法的。
因为，见死不救属于道德义务，而不是法律义务！
张成随即默然。
沈南歌看出了他的未尽之言，淡淡道：“警官先生，我们没有能力拆下炸弹。”
“而且，人都是自私的，谁都想活着，我们也没有那个义务去做。”
“李诗情拉下了肖鹤云，是善良，拨打报警电话，也是善良，这些本不该是她做的，她做了，不仅是因为相信你们，还是因为她善良。”
张成干刑警已有二十多年，自然不会被沈南歌几句话打动，“那你们报警后为什么关机？”
“已经经历了八次循环，我们自然要好好研究，如何摆脱循环。”
沈南歌抱怨道：“进入循环，重复爆炸的，又不是你们。”
“再加上，你们问的那么多，万一，耽误了出警怎么办？”
张成认真道：“只要收到信息我们都会立即出警的，这是我们的义务。”
沈南歌十指交叉，撑着脸，“警官先生，还是不相信我们是么？”
张成叹了口气，道：“一般情况下，这种回答是不符合常理的，哪个警察听了，都会觉得你们有意隐瞒。”
沈南歌同样叹了口气，道：“我该怎样，取信于您呢？”
张成解释道：“作为警察，我们要遵守事实和证据以及科学。“
“那就不要相信循环了。”
沈南歌语气忽然昂扬起来，“警官先生相信我吧。”
张成眉头一皱，面露不解之色。
“倘若，循环为真，那么下一次，我仍会遇到警官先生，那个‘一无所知’的警官先生。”
“既然，您不会相信循环，那可否告知我一些特殊的事，让我用来取信‘一无所知的警官先生。”
沈南歌一脸期待的看向张成，张成顿了顿，也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然后……
沈南歌颓败的趴在桌子上，任由警官给她抽血。
“还是不相信我嘛。”
-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话过于不真实，于是他们还是逃不过药检这一关。
“循环，这么荒谬的理由他也编的出来，而且不止一次。”
江枫见众人默然，转头看向张成，见他闭目，不知在思索什么。
江枫着急道：“师父，您这什么表情啊，您不会相信了吧？”
“那你告诉我，他们撒谎的动机是什么？”
张成不慌不忙道：“如果爆炸案跟他们没有关系的话，他们完全没有必要选择，这么具体的谎话。”
“如果爆炸跟他们有关系，我想他们肯定不敢报警，在我们眼皮底下演这么一出。”
目前看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了。
杜劲松深吸一口气，道：“走访有什么结果？”
叶倩回道：“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三个人的人际关系简单，没有不良嗜好。”
“恋爱关系呢？”
张成又问。
“没有发现。”
“民警走访了他们的同学和同事，目前三个人都是单身。”
“而且在这之前，三人不存在生活上的交集，也没有金钱或情感上的纠纷。”
“不过，季晴空的老板很奇怪。”
叶倩想到什么，连忙道：“她的老板在见到我们的时候，反应特别平淡。”
“一个人的反应，并不能说明什么。”
张成有些疲惫道：“不存在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的条件。”
资料也的确吻合了他们三人的供词，不存在交集，也的确是刚认识的，更没有经济纠纷。
“但就是在爆炸的那一站下了车。”
他已经快要相信他们了，可多年接受的教育与他身上的警服又让他不能相信。
太离谱了。
不像现实世界会发生的事。
反而像是什么小说，或者电视剧的剧情。
“小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实际心理防线硬着呢。”
杜劲松淡淡道，也不知说的是谁。
随后，杜劲松让江枫和张成交换一下询问，她打算将肖鹤云作为案件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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