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蘑菇云，几人一时无话。
不久后，李诗情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大概是警方想要核实消息的回电。
李诗情怔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对，我是李诗情。我在小西湖公园。”
沈南歌扯了扯李诗情，对着她比了比自己。
李诗情眼眶微微泛红，顿了顿，继续道：“好，我在门口等你们。”
随后，李诗情便挂断了电话。
“晴空。”
李诗情伸手紧紧抱住沈南歌，“肖鹤云说得对，确实没有必要搭上所有人。”
“更何况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我一个人，无论出了什么结果我都应该自己承受。”
“可是……”
李诗情将沈南歌推到肖鹤云身边，笑道：“放心吧。”
“我已经经历过两次问话了，我知道该怎么说。”
“你们只是看我下车时精神不太对劲的好心人。”
说着，李诗情看向肖鹤云，“警察马上就会到，你们一会儿别着急出去，在公园里躲一会儿。”
“肖鹤云，帮我照顾晴空。”
话落，李诗情转身离开，肖鹤云点点头，没有追过去的意思。
“诗情！”
见沈南歌欲追赶李诗情，肖鹤云快速走了几步，挡住了她。
沈南歌叹息道：“我们躲不掉的。”
“我们是半路突然下车，时间又那么巧，警察很难不怀疑我们。”
“我们可以拖到警方找到证据。”
肖鹤云看着沈南歌澄澈的眼睛，一时有些羞愧。
理性与感性带来的两种情绪交织在体内，互相拉锯，仿佛将自己的身躯撕成两份，令人倍感痛苦。
肖鹤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身为成年人，他总想要让自己更可靠些，也会多照顾两个姑娘一点。
所以，他对自己的情绪和与两人相处的方式都很克制，也会尽量多谦让她们。
可他也是一个普通人。
甚至，与崩溃就哭，想放弃就直说，肆意发泄自己情绪的李诗情相比，他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反而更多。
现在，他的情绪也快要跟那辆公交车一样，将要爆炸了。
“那些乘客什么都不知道，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连疼痛都感受不到。”
“那我们呢？”
“我们要面对恐惧，那怕死有错吗？”
“趋利避害不是人的天性吗？”
肖鹤云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来，“自私一点，是错么？”
“没有错的。”
沈南歌伸手擦拭掉肖鹤云眼下泪水。
“在能力不够的时候，努力自保，并不是自私。”
“而且，在明知死亡的必然性，你也曾努力克服恐惧，去拯救这一车的人，努力寻找线索脱离循环，不是么。”
“坚强勇敢的肖鹤云，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罢了，会害怕，想要放弃，也是理所当然的。”
“怕死没有错，趋利避害没有错。”
沈南歌伸手抚上肖鹤云脸颊，温柔道：“我曾问过警官先生，见死不救，不犯法的。”
“所以，你没有错，你并不自私。”
“可是，诗情也只是一个，还没有踏进社会的小姑娘罢了。”
“在被审讯的时候，你很害怕吧，怕到，提起报警，就会抗拒，可诗情她，同样也很害怕啊。”
“我愿意接受审讯，不是为了提供线索，拯救公交上的人，我只是，不忍心让诗情一个人处于惶恐之中。”
“她想拯救世界，而我只想拯救她。”
肖鹤云愣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沈南歌一步一步的走远。
就在沈南歌掏出手机，即将拨打出报警电话时，肖鹤云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们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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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鹤云：对不起，我是色狼。
肖鹤云：能不能，别打脸？
肖鹤云：我们去睡觉吧！
季晴空：满口虎狼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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