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学府的高台上，沈南歌饶有趣味的看着台下叩拜的少女们。
“跪什么？站起来。”
沈南歌坐在上官婉儿搬来的座椅上，悠然笑道：“本君让你们读书识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们能昂首挺胸的站在众人面前，坚定的表达你们的想法。”
“退学？没关系啊！表达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只要……”
沈南歌轻笑一声，缓缓道：“你们表达的，确实是你们内心深处的想法。”
场下静默无声。
沈南歌扫视下方，忽然问道：“你们觉得，女孩子是什么做成的？”
半晌，人群中，有一女声糯糯道：“血肉？”
“陛下怎会问如此浅显的问题。”另一女声出口反驳，随即道：“女孩子应该是由钗裙，脂粉，鲜花做成的？”
“不对不对，应该是家庭，灶台、油盐酱醋、菜篮子、针线……”
台下众人七嘴八舌的争论着。
沈南歌见此方才轻舒了一口气，至少，还拥有思考的能力。
也不算太糟糕了。
“女孩子啊！”
沈南歌笑了笑，缓缓道：“是由香料、糖果和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做成的。”
沈南歌笑了笑，仿佛闲谈一般，淡淡道：“童话故事说，每一个女孩子，都是公主，身边拥有一位智慧且俊美的王子。”
“和他一起生活就是幸福的样子，最杰出的贡献是为他生个孩子。”
“然后呢？”
“公主和王子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再然后呢？”
“所有的故事，全部都只讲到这里，可是，幸福与快乐的日子，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美丽、精致、优雅，还要乖巧、顺从和听话。”
“仿佛，女子诞生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价值，就是嫁人生子，相夫教子。”
沈南歌看向下方面露不解，不以为然的姑娘，“你们可知，为何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么？”
“因为自来如此？”
“不，是因为女人只能依靠男人来生存，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取悦了男人，所获得的奖赏。”
“难道，女孩子就没有智慧？”
“难道，女孩子就只能生存在后宅，只能讨好男人？”
“难道，女孩子就应该按照‘三从四德’，浑浑噩噩的过完一生？”
“不！”
“一个女孩的人生，不应该被爱情，或是婚姻定义，女孩子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理想。”
“女孩子，不该是这个样子。”
“女孩子不仅是由香料、糖果和美好的东西组成的。”
“她也可以是由钢铁、由刀剑、由笔墨、由力量、由权势、由伤疤组成的。”
“女孩子同样可以拥有智慧、努力、力量、勇敢、抗争、自尊。”
“她是自信的、独立的、温柔的、热情的、坚强的、天真的。”
“不畏世俗的压迫，不虚伪，不盲从。”
“哪怕自己卑微渺小，也绝不向命运低头，哪怕被整个世界指责，反驳，也坚持自己的底线。”
“坚定的对着不平等的事，说不。”
“美丽、精致、优雅，勇敢、诚实、善良，这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的价值。”
沈南歌顿了顿，看着台下，面上逐渐露出思索之色的女孩们，心间闪过一丝满意。
“想要退学也没关系。”
“只要，这是你们内心深处的想法。”
“有人野心勃勃，便会有人安于现状，这本没有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只是……”
沈南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维系一段感情，靠的是共性与吸引，是女子的性情与价值。”
“只有美貌，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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