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炉沈水烟,翠沼残花片……”
兽炉沈水烟,翠沼残花片。
一行写入相思传。
——张可久《塞鸿秋·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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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徐干《室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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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雪,梨花月……”
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
——张惠言《相见欢·年年负却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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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清欢无别事,苦酒折柳今相离,三里清风三里地,清酒独酌了无趣……”
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苦酒折柳今相离,无风无月也无你。
三里清风三里地,步步风里再无你。
清酒独酌了无趣,醉里梦花夜梦你。
——《素年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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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李商隐《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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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纵有情,桃花难再寻。”
相见亦无事,别后常忆君。
春风纵有情,桃花难再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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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沈南歌已住了近一周的院了。
而沈南歌也给顾魏送了近一周的饭。
只要顾魏上班,就没有一顿落下。
并且,每次送饭,沈南歌都会在保温盒中附一张卡片。
写上她从范慎处得来的,还有自己上网搜索来的,隐晦的表白诗句。
而林之校,最开始不看好她的人,这会儿也被沈南歌这等意志给震慑到了。
每次到医院给她送菜时,都会追问她的追人进度,同时给她提供一些,自己的好友三三的建议。
只是……
“你写了快有一周了吧,你的顾医生还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你写的太隐晦了,你的顾医生没看出来?”
范慎微微蹙眉,建议道:“要不,你把诗写全?”
范慎说着,拿过沈南歌手中的贺卡。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
“你这诗不对吧?”范慎看着贺卡上娟秀的文字,眉头微微蹙起。
“哪里不对?”沈南歌不解的看去,“这首诗的下一句,不是人有生老百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么?出自陆游的《十二月二日夜梦游沈氏园亭》。”
“这句话根本就不是陆游所写,”范慎无语道:“你不觉得这两句话听起来很不押韵么?”
范慎说着,叹了口气,解释道:“这首诗的全文是,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这首诗是陆游他老人家在85岁高龄时,缅怀哀悼亡妻的苦情诗。”
范慎说到此处,顿了顿,看向沈南歌嘲笑道:“我初看到这首诗时,险些以为你已经与你的顾医生十年生死两茫茫了。”
“话说,你以前是不是就写错诗了,所以,你的顾医生才没有反应?”
“才没有!”沈南歌咬咬牙,愤愤道。
范慎撇了撇嘴,拿了一张新的贺卡,在纸上重新写了一句话。
随后,范慎将贺卡递向沈南歌,道:“这句话还算隐晦吧?”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吹梦到西洲……竟然有这首诗?”沈南歌接过贺卡,有些怔愣的看着其上内容。
“怎么了?”范慎看着沈南歌的神情,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沈南歌摇摇头,“就是,忽然想起了一首曲子。”
沈南歌将贺卡放进袋子里,随后一脸感激的看向范慎,道:“范慎,谢谢你。”
范慎勾唇笑了笑,“你若是觉得感激我的话,不若来日,将你此刻想起的这首曲子,弹给我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