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可知，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南歌遥望天际光幕，对着应渊淡淡道。
“倘若有人，佛口蛇心、两面三刀，口中言垂爱苍生，心中不过将之视作一句空泛的口号……”
沈南歌转眸看向应渊，一脸认真道：“届时，帝君又当如何？”
比如她。
虽然口中尽皆是舍生取义之语，实则心中却对苍生，毫无挂念。
她不爱世界、不爱苍生，她只是，为自己的言行举止，披上了一层合情合理且大义凛然的外衣。
应渊沉吟片刻，随即道：“人非完人，神圣亦有私心，所以，看一个人，不该看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倘若观其一举一动皆是为天下苍生，纵使其心有私心，亦可称圣贤。”
观其一举一动？
也就是说，即便她修成上神，并且，她不会因为资历，或是帝君的数量这些原因，被天帝拒绝，却也会因为她入天界的时间尚短，不足以让天帝观察她的心性、品行，而被天帝拒绝成为帝君？
那，为何应渊要与她立下一年之约？
——既然如此，待一年之后，若你入得神阶，我便向帝尊上书。
沈南歌忍不住皱眉看向应渊质疑道：“一年时间，应该不够帝尊观察我的品行吧？”
“确实不够，”应渊面上毫无愧色，坦然承认道：“只是，本君观仙友面色，似乎颇为……‘迫不及待’。
沈南歌闻言，不禁有些无语。
她急迫，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而不是急于去迎接自己注定的失败。
想到此处，沈南歌蓦然感到一丝怪异。
这个应渊……莫不是故意的？
最开始，不需要她询问，应渊便主动的，将晋升帝君的首要条件告知于她。
即，上神修为。
而在她自信，自己能够以极短的时间晋升上神之后，应渊却并未将‘心性’这一考验告知于她，也不曾出言阻止，而是迅速与她定下了一年之约。
就好似，应渊在刻意隐瞒她一样。
沈南歌想到这里，竟是连应渊最初的‘善举’，也品味出了一丝阴谋。
应渊主动告知她帝君所需上神修为一事，在此时看来，就好似在诱导她，将心思多放到修为上。
这个应渊，莫不是故意要她失败？
应该……不会吧？
她与应渊之间又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应渊没有理由这样算计她。
再说了，她晋升帝君失败，对应渊也没什么好处！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身为帝君，需要‘悲悯苍生’，以守护苍生为己任，那么，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心怀天下’呢？”
沈南歌虽如此想着，却还是将话题岔了过去，她觉得，若是在继续这个话题，她可能会被应渊气死。
“力挽狂澜，救苍生于苦难？”
“大公无私，护众生至终生？”
“兢兢业业，为天下劳一生？”
“或是，其他？”沈南歌举例道。
应渊摇了摇头，“本君不知。”
沈南歌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理智！
不能生气！
此时，尚有求于人！
冷静！
沈南歌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扬起一抹笑容。
“小仙斗胆，请问帝君昔年行径，不知帝君又是如何心怀天下，还望帝君告知……”
沈南歌顿了顿，拍马屁道：“令小仙得以瞻仰帝君昔日风姿。”
应渊笑了笑，道：“本君能成为帝君，皆因昔年创世之战中，本君与帝尊、其余三大帝君共抗修罗族。”
“辟四海，创六界，迎祥和，创盛世。”
“然创世之战后，六界缔下了和平之约，天下承平已久，天界亦不再轻启兵祸，仙友若要以此法晋升帝君，怕是已如登天之难矣。”
这个狗男人！
应渊绝对是她见过的，除了柏麟外最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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