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一查,这半年来蜀地都有哪些官员到过都城?”沈卿正想着,忽然听凌不疑对梁邱兄弟吩咐道。
沈卿惊了。
这是她能听的么?
“那个……”沈卿咳了咳,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凌将军商谈政务了。”
说罢,沈卿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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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不识汝阳王府,又不愿回内堂,去同那些言语刻薄、惺惺作态的世家女子逢场作戏,为免迷路,少商便沿着溪流低头漫步。
一路上,踩倒枯草,碾平土块,也不知走了多久,忽见一块手帕。
程少商上前将帕子捡起。
“堂姊的绢帕?”
程少商四下焦急张望。
这时远处传来惊叫声。
“教命啊!救命啊!程家三娘子落水了!救命啊!程家三娘子落水了!”
程少商大惊,朝声音来处跑去,远远便看见程姎在湖边扑腾着。
“堂秭!”
程少商赶忙向湖边跑去。
跑着,跑着,程少商慢慢停住脚步。
只见她前行途中,正绷着一根绊马绳。
程少商有些无语。
太明显了,当她是瞎子么?
程少商拿出匕首,将绳子用力割断。
楼缡和王姈正在向两边使劲,绳子一断,当即“哎哟”一声各自朝后摔去,手被绊马绳蹭破,疼得不住搓手。
程少商脚下不停,快速跑到湖边。
幸好程姎只是在溪流边缘处,程少商捡过湖边置放的竹篙将程姎拉回。
“怎会落入水中啊?”
程姎狼狈至极,却不敢声张,只默默摇头。
此时,王姈、楼缡二人面色冰冷的围上前来。
程少商却是面色更冷。
“我就知道是你们,此等龌龊之事,也只有你们干得出来!”
程少商说着就冲了上去。
程姎赶忙拉住,“嫋嫋,不要跟她们置气,免得给家中丢脸!”
程少商不顾,默然蹂身而上,上去就是个下勾拳,重重打在王姈腹部,然后是拗臂拧手,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就是一通痛打!
自打她遇到哥哥,她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王姈被吓傻了,任是她打破脑袋也想不到,这程少商竟然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人。
少商几拳下去,王姈胸背肋腹俱是疼痛,少商再手指用力,往王姈要害处奋力拧掐,王姈便如同被拔了毛的小母鸡般,尖叫了起来,想来衣裳下必是一片青紫。
王姈连连尖叫,奋力反击,边打边说道:“你才龌龊呢!你破坏郡主好事,还勾引兄长,这世间还有比你更心存龌龊之人么!”
少商暗暗冷笑。
王姈久居闺阁,阴阳怪气的功夫倒是了得,可论打架的手段,却也不过一套毫无章法的王八拳。
哪比得上她,自小就被哥哥教导,生怕将来被人欺负了去。
楼缡大惊失色,赶紧奔过去帮王姈朝程少商身上打去,却被一把揪住头发。
程姎见状,也顾不得自己全身湿透,冲上去拉扯保护程少商。
而另一边,听到动静的袁慎与楼垚二人,也跑了出来。
看着扭打成一团的女孩们,两人当场目瞪狗呆,楼垚面上更是隐隐露出几分崇拜之色。
迟疑了片刻,两人方才上前阻拦。
而少商纵被阻拦,仍不罢休,不停拧掐着王姈腰腹。
直到她和王姈被袁慎和楼垚两人一边拖一个,硬生生拖开。
程少商眼珠一转,当即砰砰给了自己两拳。
袁慎正抱着程少商向外拖,正将她的自残行为收入眼底。
霎时,袁慎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