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也不在意,面向万松柏再次郑重重复一遍。
万松柏故作顿悟,“啊!蜀地堪舆图。”
“凌将军此番如果是为这张图而来,那你就不必再说了,万某蜀地一役,若能得此宝图,早就呈给圣上,还烦您大驾来探查一番么?”
见万松柏百般抗拒,凌不疑眼中闪过一抹不耐。
“当真没有?”
“当真没……”
“咳咳咳!”
沈卿忽然剧烈的起来,打断了万松柏的话,同时暗暗拉住凌不疑的手。
凌不疑瞥了沈卿一眼,没有再言语。
沈卿缓了缓,方才道:“万将军常年在外征战,蜀地一役至今,已有许久,其中缴获,万将军怕是也记不太清了吧?”
“听闻,万府素常是万老夫人做主,万将军何不问一问万老夫人,是否见过那堪舆图?”
“这……”万松柏有些迟疑。
沈卿挑了挑眉,“万将军既不曾仔细确认过,便说府中没有,难免令人……心中存疑。”
嫋嫋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萧夫人想要听到怎样的回答。
再者,她教出来的嫋嫋并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迂腐嘴硬之人,即便会被萧夫人为难,也必然不会同萧夫人硬争到底。
所以,嫋嫋有很大可能,不会被萧夫人惩罚。
那么,嫋嫋也就不会离家出走。
可堪舆图之事,涉及圣上西巡安危,凌不疑定然不会轻易放弃,若万松柏将话说绝,其间又没有嫋嫋从中转圜,万家怕是就……
她此刻已经能感受到凌不疑身上的杀气了。
于是,趁着万松柏思衬之际,沈卿也俯至凌不疑耳畔。
“你莫要多想,我对万将军还是有些了解的,万将军只好美酒财帛,是断然不会对圣上不忠的,万将军许是只是将那堪舆图当做藏宝图了。”
“但那万老夫人是个聪明人。”
“不过,”沈卿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若凌将军方才承认了那秘戏图,或许,万老夫人会趁着万将军献图,将那秘戏图换做将军所求的堪舆图也说不定……”
沈卿调笑的话语在凌不疑的目光中逐渐消去。
沈卿尴尬笑笑,“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沈卿正说着,凌不疑忽然抬手。
微凉的指尖自她嘴角划过。
“你干嘛!”沈卿大惊,整个人险些蹦起。
“有饭粒。”凌不疑淡淡道。
“多,多谢。”沈卿尴尬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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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万府管家走进屋子,对着沉思的万松柏一番耳语。
万松柏听着,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沈卿愣了愣,有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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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一听少商来了,连忙跑出内堂相迎。
在堂前碰面时,沈卿才发觉,这小姑娘竟是孤身一人,浑身只着一件大氅,一看就是离家出走了。
尤其是那张脸,相比下午在汝阳王府之时,更是肿胀了许多。
少商抬头,见沈卿正打量着自己肿如猪头的脸,立刻抬手捂住脸。
“别遮了,”沈卿见少商害羞动作,调笑道:“你那脸肿的,两只手都遮不住了。”
这时万松柏与凌不疑也走了出来。
二人朝沈卿走来,谁知,万松柏竟是直直掠过少商身影,绕着整个庭院走了一圈。
随后,万松柏唤来管家。
万松柏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你不是说少商侄女来了么,人呢?”
“我在这,万伯父。”少商扬手道。
万松柏走了过来,抬手遮住少商眼部伤处,便见下半张脸果然是熟悉的模样。
万松柏颇有些惊奇道:“嫋嫋,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万松柏明显醉的不轻,说话时舌头都是大的,只听他呵呵笑道:“万伯父知道了,一定是被你阿母打得,别害怕,待我去跟贤弟说。”
“不是阿母打的。”少商否认道。
“不过,为何我挨打了,万伯父如此高兴?”少商有些无语道。
听到少商的话,沈卿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