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孙女面前浑说什么!”
汝阳王妃面上有些挂不住,不满道:“你真敢与我绝婚么?让圣上的脸往哪搁?”
“你唆使我,让我去寻程娘子麻烦,让我以权势压人的时候,你有想过我这老脸往哪搁么?”汝阳王拍着自己的脸道。
“五十年了,我总算是想明白了,我得为自己活一回,我要绝婚,爱咋咋地。”
见汝阳王神色坚决,裕昌大哭道:“大母,裕昌这就去圣上面前找跟绳子吊了自己,看圣上是要赐婚外人,还是逼死我这个从侄女!”
裕昌正哭着,啪的一声,汝阳王重重给了她一巴掌。
裕昌郡主捂着脸,被汝阳王打懵,一时忘了哭。
汝阳王怒道:“你父母去得早,大父念你自幼失亲才处处纵容你,谁知,竟把你纵容成一副一言不合就寻死觅活的样子。”
“你有没有想过,你若一事不合意便以死相逼,谁人会看得起你,一个女娘尚且不尊重自己,那未来郎婿凭什么尊重你?”
裕昌面色愤愤,毫不在意。
汝阳王继续道:“裕昌,大父对不起你!”
“你已为沈卿误了花期,大父觉得,你还是尽快择一户好人家嫁了,至于沈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裕昌陡然面色大变。
“不行!”裕昌语气祈求道:“不行,大父……”
汝阳王没有理会。
裕昌咬了咬唇。
片刻后,裕昌陡然道:“裕昌早已同沈将军有了肌肤之亲。”
裕昌说着,从胸口处拿出一张,被精心保存的锦帕。
裕昌拆开锦帕,便见锦帕一角,正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卿’字。
裕昌将锦帕递向汝阳王。
“裕昌自那时起,便已将自己当做沈将军的人了,若是不能嫁予沈将军,裕昌宁可终身不嫁,束发出家,留在三才观,此生青灯相伴。”
汝阳王妃闻言大惊,气的冲上前同汝阳王撕打,一阵抓挠,“文大牛,你若敢断我命根子,我跟你拼命。”
汝阳王亦是震惊的呆愣原地,竟连汝阳王妃的撕打也无心在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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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过明礼,沈卿便开始了,如同寻常人家的未来郎婿一般,日日上程家报道的日子。
PS:在凌不疑的提醒下。
每次前往程家,沈卿还手不落空。
上至程母心爱的肉脯金器,下至称颂、程少宫的弓箭马匹,甚至连程姎都赠了最衬她肤色的夏锦,样样贴合程府众人的喜爱。
PS:其中大多为凌不疑所选。
凌不疑还督促沈卿时不时给程府送上沈氏农户种出的应季水果,或是沈府工匠新织造出来的锦缎绸布。
不仅如此,凌不疑还时常替代沈卿,为程府送上黑甲军围猎收获,还有凌府库里贮存的陈年老酒……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程家阖府上下都对她这位未来姑爷赞不绝口。
沈卿对凌不疑印象亦是大为改善。
这凌不疑虽然看起来沉默、毒舌,但若是想对谁客气有礼,真真是能做到春风化雨,关怀备至。
想到此处,沈卿忍不住心中感叹:这凌不疑可真是个二十四孝好哥哥。
就是可惜,目前她还无法确定,凌不疑是否是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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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习俗,定亲之后是两家设宴,邀请各家的亲朋来聚,顺带将未来的郎婿/新妇拿出来亮亮。
毕竟,从定亲到成亲又要隔不短的一段时间,万一有人不知道,或假装不知道,半道截胡呢。
沈卿本打算询问凌不疑有关定亲宴事宜,谁知,还不等她询问,便率先听闻了雍王谋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