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你这个狡言欺诈的……”
汝阳王妃气的脸色紫红，恨不能上去活活掐死这小贱嘴皮子。
汝阳王妃说不过少商，便转头朝丈夫大吼，“你是死人吗，看着孙女叫她编派也不吭声！”
“大母……”
裕昌连忙伸手拉住汝阳王妃。
随即，裕昌看向沈卿，泪眼盈眶。
“沈将军……”
裕昌咬了咬唇，再次问道：“沈将军可还记得，五年前那个提着兔子灯笼的姑娘……”
“沈某……”
沈卿顿了顿，继续道：“从不曾见过提着兔子灯笼的姑娘。”
裕昌陡然面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一般。
沈卿微微侧身，面上露出一丝不忍。
“抱歉，可沈某……”
沈卿双眼闭合刹那，再睁开之时，眼中已无半分情绪。
她曾做过公主，也做过君王，她曾立于权利的顶端。
她见过许许多多善于窥伺人心的女子，那些女子们期盼着，能凭借温柔妩媚获得荣华富贵。
因为见过，所以她很清楚，在权势面前，人会将自己的脊梁扭曲成多么丑陋的模样，以满足上位者的喜悦。
这裕昌看似对她情深义重，却也不过是爱慕她的权势罢了。
或许，只要当权者对她勾勾手指，又或是她落拓失意，变心，不过是顷刻间的事。
沈卿转身拜向文帝，一字一句，缓缓道：“五年前的上元节，臣，犹在边疆，臣麾下将士们皆可为臣作证。”
她是通过遁雷桃僵一路赶回来的。
是以，原本需要十数天的行程，她只花费了两天。
五年前的正旦，正赶外敌入侵，边关大战。将士一连征战数日，昼夜不休，方才大捷。
大捷之后，一众将士俱是疲累至极，一连睡上三日的将士更是不计其数。
是以，她想，她消失的两日时间，或许在将士们的看来，便是如其他人一般去休息了。
再者，她归来之时，因担忧被人发现，将她当作妖邪，她一路所行皆为人烟稀少的小路。
“既然如此，还请圣上传唤沈卿麾下将士，证其清白……”凌不疑立刻摇旗呐喊。
“不必了。”
裕昌声音飘忽，面色惨白，看上去就像是一缕孤魂一般，没有半点生机。
“裕昌相信……沈将军所言不假，此事，是裕昌误会了。”
裕昌说罢，失魂落魄的走出程府大门。
不过片刻，便没有了踪迹。
沈卿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随即面向少商露出一抹灿烂的笑脸。
沈卿伸手去拉少商的手，道：“定亲筵要开始了，我们一道去用膳吧？”
一旁的汝阳王妃脸上又青又红，淬毒的眼神以少商与沈卿身上扫过，“你们……”
忽然，程府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快去看呐！裕昌郡主不知怎么了，投湖自尽了！”
裕昌郡主？
怎么会！
沈卿大惊，一个箭步冲出程府。
出门后，沈卿便顺着人潮涌动的方向冲去，跑上桥梁，果然看到湖边围满了许许多多看好戏的人。
沈卿挤入人群，看向湖面。
湖面荡着波纹，却不见裕昌身影。
沈卿随手拉过一人，急切地问，“裕昌郡主可是在此处投湖？”
“不错。”
一大娘听到她的询问，指着湖水接话道：“呐，就是这座湖，身体已经沉下去了。”
“便是现在跳进去救人，怕是也只能捞上一具尸体了。”
“多谢……”
沈卿来不及多话，撑起身体，就跃下桥梁，“扑通”一声落入湖里。
这一动静瞬间惹得众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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