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我怎么会伤害阿卿在意的人呢。”
凌不疑转身坐到山崖边,一块光滑平整的长形方石上,惬意的将石子在手中不断抛起接住。
小小石子的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沈卿与少商的神经。
“你究竟想做什么!”
“帮阿卿……”凌不疑目光移至少商身上,“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沈卿心头的怒火熊熊燃起,“你又威胁我!”
“不!”凌不疑摇头,“我在提醒你。”
“阿卿武艺高强,自然不畏惧暗处手段,可阿卿不可能永远陪在程四娘子身边。”
沈卿气急,“我早就说过,我与嫋嫋一直呆在塔顶,凌将军便是在塔顶寻到我们的,不是么?”
凌不疑淡淡道:“凌某自然是相信阿卿,可万一某些人心狠手辣,宁错杀也不放过……”
小越候!
沈卿心中对凌不疑的话赞同了几分。
“那只要凌将军不告诉他们,嫋嫋也在雁回塔上……”
“他们……”凌不疑挑了挑眉,面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糟了,暴露了!
沈卿暗自懊恼。
凌不疑轻笑一声,接着道:“人尽皆知,阿卿同程娘子甚是恩爱,形影不离,此时,程四娘子既不在行帐……若说仅阿卿一人在雁回塔,怕是有人不会相信。”
他的目的,可不是保护程少商。
他的目的,是将阿卿从此事中摘出去。
三皇子知晓此事,或许不会对阿卿做什么,但小越候是个做事不择手段的人。
若他知晓在塔上的是阿卿,难保不会做出伤害阿卿的事。
他不能容许她再受到半点的伤害。
“所以,”凌不疑抬眼看向沈卿,“保护程娘子最好的方法,是你们全部,与此事无关。”
沈卿沉眸,心中却也觉得凌不疑说的很有道理。
她了解文帝的性格,缺席晚宴,不过是被斥骂一顿,最严重也就是罚一年俸禄。
可若是被小越候盯上了,他那人心狠手辣,满腹心机,他为了自保,难保不会对少商、对程家做出什么事来。
她倒是不怕小越候……
可自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要怎么做?”沈卿转眸看向凌不疑。
凌不疑微不可查的弯了下嘴角。
-
酉时三刻,群臣宴饮。
席间宾主尽欢。
宴饮罢,小越候状似不经意,提起了凌不疑。
文帝起初不在意,谁知片刻后,曹成前来回禀,称“凌大人左臂受伤,被一女公子扶着回来了。”
文帝觉得这短短一句中,简直每个字透着诡异。
首先,自己养子是什么人他会不知道吗?
伤了手臂又不是伤了腿,为何要人扶着?
就算是伤了腿,当年他三刀六个洞还能直挺挺的从凉州走回都城,且不露半分痕迹。
其次,还是个小女娘扶着回来的!
小女娘!
文帝倏地眼眸一亮,赶忙追问道:“曹成,你可看清是哪家的女公子?”
曹成面色为难道:“那女公子胆小怯懦,每每见到生人,立刻便缩到了凌将军怀中,凌将军也是小心护着……”
“是以,老奴不曾看到那女公子面容。”
“胆小怯懦?”文帝一愣,随即面露惊喜,“曹成,快,随朕去看看,这次可不能再让她跑了。”
文帝说着,便笑眯眯的朝外走去。
众臣和皇子们也起身拱手相送。
皇帝才走几步又驻足,回头道:“孙医官,你随朕来!”
待文帝离去之后,帐中犹如蜜蜂嗡嗡一般吵杂起来。
“十一郎竟然受了伤!”
“还被人扶着回来了。”
“不知何人能伤到十一郎!”
“扶着回来的,想来伤的不轻呀!”
“不过,十一郎不是向来不近女色么?”
“也不知是哪家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