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刻，一点一滴流逝。
最后，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房间内一片寂静。
静的甚至能够听到血液从凌益身上流淌出来的声音。
凌不疑仿佛此刻才回过神一般。
“凌益……死了……”
凌不疑低声喃喃呓语。
面上悲喜交加，表情似乎要哭出来一般。
十五年了，他终于为霍氏满门报仇了。
凌不疑只觉犹在梦中，有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他真怕这是在做梦。
像过去十五年里的日日夜夜。
“是的，凌益死了。”
沈卿行至凌不疑身前。
“这不是梦。”
她抬起手，环住了凌不疑宽大的背。
“我们报仇了。”
沈卿轻轻拍打着凌不疑的背脊，在他耳畔絮絮低语。
瞬间，滚烫的泪水酣畅淋漓的落了下来。
-
良久之后，凌不疑方才平静下来。
凌不疑抬起手，用力环住沈卿。
抱得很用力。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仿佛只要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不见了一样。
“谢谢你……”
在他被仇恨压的喘不过气的时候……
“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谢谢你……”
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
“拯救了我。”
“谢谢你……”
在他感到人生灰暗的时候……
“点亮了我的人生。”
凌不疑紧紧的抱着沈卿的身子。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所以，阿卿……能不能别离开我。”
沈卿微微侧过头，避而不答。
凌不疑坐直身子，双手捧起沈卿的脸。
“阿卿，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好么？”
“我只有你了。”
凌不疑的声音带着乞求，仿佛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
沈卿眼神飘忽道：“不是还有霍夫人么？”
“这一年来，霍夫人一直在用我的药方，病情不是已经好许多了么？”
“你也清楚我的医术……
沈卿越说，底气越足。
她抬眼看向凌不疑。
“我可以治好霍夫人的病。”
“霍夫人……”
凌不疑陡然眼神一暗。
只通过这个称呼，他便知晓了沈卿的答案。
可是，为什么？
“因为程少商对么！”
“可是，我们才是一家人！”凌不疑双目猩红道：“阿卿，我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我们才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可是……”
沈卿蓦然心口发沉。
微微低头，默了片刻之后，沈卿拉下凌不疑的手，叹息道：“我姓沈，不姓霍。”
说罢，沈卿便欲站起身。
谁知，却被凌不疑一把攥住手腕。
他拼命压抑内心的疯狂。
然而，心中的那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终究是在少女默然的态度下崩裂，内心压抑许久的情绪一并爆发。
凌不疑用力的将沈卿扯入怀中。
沈卿只觉眼前一暗。
紧接着嘴唇便被一双柔软的唇牢牢堵住。
薄唇带着狂暴的怒气，动作却是极尽热烈缠绵的舔舐吮吸。
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竭尽全力。
沈卿大惊，推着凌不疑的胸膛，整个人往后倒。
谁知，凌不疑竟也顺势压下。
于是，两人便双双的倒在了地上。
凌不疑一手紧紧的按在沈卿的后脑勺，一手紧紧扣住了她的腰。
沈卿挣扎，见扭动不开，便直接咬住凌不疑的唇，直至将他的唇瓣咬出血，她才松开。
呼吸变的粗喘。
凌不疑撑起身，将薄唇上的血迹随意抹掉。
凌不疑冷笑，“告诉我，你姓什么？”
沈卿咬牙，一如既往道：“我姓沈！”
凌不疑再次倾身向前，狠力的吻住她。
这个疯子！
沈卿两手捶打着他的胸口，却依然没能将他撼动半分。
她只好再开口咬住他的唇。
这次，血腥的味道在两人的唇中蔓延。
“姓什么？”
“沈！”
凌不疑再将她吻住。
比前两次的力道更狠。
她再咬。
“姓……”
这次，不待凌不疑发问，沈卿便赌气般的开口道：“沈！”
凌不疑再吻。
不！
这次的力道或许根本就不能称为吻。
嘴里的呜咽声全数吞吃入腹。
凌不疑似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连呼吸都被掠夺。
而她已咬的没有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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