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养了一只小白猫。
圆脸圆眼，耳朵爪子鼻子均为粉色，白毛蓬松着，活像一只白团子，惹人怜爱。
沈南歌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小猫粉嫩嫩的鼻尖，“将它送给我吧。”
李云睿没有回答。
沈南歌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将小猫抱进怀中，顺起了毛。
小猫双眼享受的眯起。
忽而，李云睿冷声说道：“你一直是个聪明人，你该清楚，今夜，你不该来。”
沈南歌挠着小猫的下颚，笑语晏晏的回道：“可是，这个世界上，很多聪明人，并不喜欢聪明人。”
李云睿微微叹息，“他终究是你的父亲，他不会害你的。”
“您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么？”沈南歌挑了挑眉。
李云睿一滞，微微侧目。
沈南歌浅浅一笑，道：“范闲喜欢我。”
李云睿皱眉，“不要同他走的太近，范闲那样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没用的。”沈南歌笑容清浅道：“陛下需要范闲接管皇室财权。”
“范闲是搅动朝堂风云，引蛇出洞的饵，而我，是引诱范闲的饵，只要范闲喜欢我，我便躲不掉的。”
“那就杀了他！”李云睿眼神阴狠道。
听闻李云睿痕迹的语气，满脸享受的小猫被吓得从沈南歌怀中窜了出去，然而在场两人，谁都没有在意它。
“你放心！”李云睿几步上前，顺了顺沈南歌背后的长发，眼神中少有的露出几分母亲的慈爱关切，“我一定会帮你摆脱这个麻烦的。”
“我并不觉得，范闲是个麻烦。”沈南歌垂眸道：“毕竟，只有他活着，我才能活着。”
“所以……您需要离开。”
李云睿眉头微皱。
沈南歌站起身，学着李云睿的动作，理了理她背后长发。
“我说过，范闲喜欢我。”
“他非常喜欢我。”
“所以，很久之前，他便告诉了我，您与北齐合谋，出卖言冰云这件事。”
“他询问了我的意见。”
“我……选择了言冰云。”
李云睿一愣，随即张口大笑起来。
李云睿大笑着，眼角却滑落了一颗水珠。
沈南歌指尖轻点，将之蘸取。
“您在哭么？”
“没有！”
李云睿毫不在意的拭去泪水。
注视着她的双眼满是笑意。
“我是欣喜。”
“我只知你聪慧，却不知你还如此善解人意。”
“不愧是我的女儿！”
“幸好你没有向范闲求情。”
“否则，我都不知该如何报复他了。”
沈南歌微微叹息。
“总觉得您似乎误会了。”
“现在，我是引诱范闲的鱼饵，身家性命皆系在他的身上，我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您杀了他。”
“当然，送您离开也不止这一个理由。”
“陛下此时已经盯上您了，您暗杀范闲，出卖言冰云，这一切，陛下都看在眼里。”
“所以，此番您离开京都，或可暂时脱离陛下的视线，也有助于您……增长党羽。”沈南歌语带嘲讽道。
“当然，我确实因您出卖言冰云而不满。”沈南歌说着，面色倏冷。
“我不否认，自己有借着范闲的举止出气的想法，毕竟，这已经是第二次，言冰云因您的私心而受到伤害了！”
“四年前，若非您假传密令，派监察院密探去刺杀范闲，又怎会连累言冰云，令他无辜被送至北齐。”
“你可还记得，他是我的心上人？”沈南歌不满道。
一想到言冰云暴露后，在北齐遭遇到的一切，她就忍不住心疼。
“所以，在您毫不顾及我的感受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在顾忌您的想法了。”
“我想……”
沈南歌眼神冰冷的看向李云睿。
“您需要受到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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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悄然无声地，长公主搬离了皇宫，回到了自己的封地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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