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灭魂钉的事告诉澹台烬了!”
少女因震惊而尖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黎卿卿忍不住堵住耳朵。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黎苏苏脸色憋的通红,焦急道:“你不怕澹台烬他……”
“他同意了。”黎卿卿淡淡道:“他答应我,初雪那日,便允我钉心取骨。”
“他说同意你就信么,万一他只是在骗你呢!”
“那也没关系。”
黎卿卿语气依旧淡淡。
“我早就留了后手。”
“什么?”
黎苏苏闻言,面露诧异之色。
“无论澹台烬是否同意,都没有关系,因为……”黎卿卿垂眸道:“我并没有相信澹台烬。”
“澹台烬昔日暗中吞服妖丹一事,早已耗光了我对他的信任。”
“所以,早在将一切告诉澹台烬之前,我便做好了充足准备,告诉澹台烬真相,不过是为求个问心无愧罢了。”
“后手?什么后手?”黎苏苏一愣,下意识问道。
黎卿卿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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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的阳光洒在花园中,为枯黄的枝叶打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黎卿卿坐在花园的长廊中,拿着画笔,认真的在画板上描绘着漫天落叶随风飞舞的场景。
澹台烬则坐在黎卿卿身侧,一手举着调色盘,一手批阅奏折。
这时,翩然走上前来,同澹台烬汇报道:“启禀陛下,近日在南境,有可疑人士,将百姓制成了妖人,四处为祸。”
澹台烬蹙眉道:“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翩然回道:“听探子回报,南境被毒瘴所覆盖,这股妖兵的源头,似乎就在毒瘴深处,更多就探不到了,因只有盛国百姓,所以朝中大臣认为可查可不查。”
黎卿卿笔尖一顿,没有言语。
却听澹台烬道:“就算是盛国遗民,如今也是景国人了,即刻去调查清楚。”
见澹台烬有彻查之意,黎卿卿方才放下笔,开口说道:“应是澹台明朗做的。”
黎卿卿解释道:“自你与我说,萧昳派术士咒杀你时,我便有所怀疑,于是暗中派人前往盛国打探消息。”
“我曾……”黎卿卿说到此处,看了翩然一眼,“曾与盛国新君相交甚密,对盛国之事亦是耳熟能详,可我却从未听说过盛国有精通咒术之人。”
“我的人跟我回报,曾有一名女子,手持一块刻着三足乌纹的玉佩,说要献计萧昳。”
黎卿卿说着,看向澹台烬,“我听说三足乌纹乃是景国王室的象征。”
“澹台明朗?”
澹台烬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杀意。
“翩然,传令下去,孤要亲征。”
“是。”
翩然领命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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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鼓声起,大军出征,将士们队伍严整,列队离开国都。
澹台烬身着玄甲大氅,在车驾上肃立,廿白羽骑马护在国君车驾一旁,仪仗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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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
黎卿卿坐在树下,手指轻拨琴弦。
清雅如泉水漱石的乐声回荡整个天地。
黎卿卿身前,一紫衫女子随乐而舞,舞姿轻盈,广袖开合,妙曼的姿态如云朵舒卷。
此人,正是叶冰裳。
自澹台烬离开后,叶冰裳便时常到她宫中做客。
初时,两人往往相对而坐,却相视无言。
此后,时日渐长,在黎卿卿的讨巧卖乖下,少女也不再复往日清冷。
直至此时,少女待她,已如初时。
此后,叶冰裳每每前来,黎卿卿便同她一起,两人或品茗对弈、或读书作画,或一同钻研医学典籍。
又或者如此时一般,一人弹琴,一人跳舞,嬉笑玩闹,其乐融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直到那天……
送战报的骑兵奔驰过街。
激动的声音响彻天际。
“捷报!捷报!”
“我军势如破竹,叛军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