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抬头看向牌匾,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是……酒楼?”
只见牌匾上正写着三个大字——万花楼。
“万花楼怎么就不算酒楼了?”沈卿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里美酒佳酿琳琅满目,珍馐美馔一应俱全,还有曼妙姑娘在你用餐之际,抚琴弹曲、浅吟低唱。”
“最重要的是,这儿的姑娘们不仅长的漂亮,说话也好听。”
“我倒觉得云姑娘这地方选得实在是妙。”
沈卿说着,从腰际解下一块令牌,高举在空中。
很快,金复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过来。
上官浅见到金复等人,顿感侥幸,原来她们身后一直有人跟着,还好,她方才没有贸然行事。
“沈姑娘,”金复几人行礼道。
“你们应该知道刚才都发生什么了吧?”沈卿问道。
金复等人点头。
“很好,”沈卿满意地微笑道:“那等羽公子取回云姑娘的戒指后,记得告诉他,我们在万花楼等他。”
金复看了眼万花楼,张口欲言。
沈卿却毫不在意,大步走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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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楼内,丝缎帷幕低垂,脂粉香气弥漫,莺歌燕舞。
在一间布置奢华的雅间里,红木桌椅擦拭得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几幅仕女图,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紫衣端坐在桌案前,素手轻拂琴弦,琴音如潺潺流水,倾泻而出。
沈卿闲适地坐在一旁,手持茶杯,轻抿香茗,双眸微眯,似已沉浸在这美妙的琴音之中。
这时,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寒鸦肆。
他手上稳稳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摆放着新鲜诱人的瓜果和香气扑鼻的酒水。
寒鸦肆稳步走到云为衫与上官浅之间,动作轻盈将托盘放下。
云为衫恰好坐在沈卿与上官浅中间,见状,她伸手拿起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侧身凑近沈卿身旁。
她指尖灵活地摘下一颗葡萄,动作优雅地剥去外皮,而后递到沈卿嘴边。
在她身后,上官浅动作隐晦的从衣服里掏出两份折叠好的油纸包,以极快的速度递向寒鸦肆。
寒鸦肆不着痕迹的接过,而后,倾身倒了两杯酒,倒酒的瞬间,寒鸦肆的手指不易察觉地轻轻一抖,指甲里细碎的白色粉末顺势掉进了酒杯之中。
上官浅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也不在意,举起酒杯仰头喝下。
随后,上官浅笑吟吟的将另一杯酒递给了云为衫,她语气轻柔道:“这酒的味道很是不错,姐姐也尝尝?”
云为衫接过,抬头饮下。
“确实不错。”
沈卿闻言也凑了过来。
“怎么,沈姑娘也要尝尝么?”
上官浅倒了杯酒,递向沈卿。
沈卿摇了摇头。
“我对喝酒没兴趣,倒是……”
沈卿说着,笑眯眯的看向寒鸦肆。
“公子长的这般俊朗,周身气质看起来也不像万花楼的小厮,倒像是……”
沈卿装作浪荡子的模样,顺手摸了一把寒鸦肆的脸颊。
唔,这感觉……真奇妙啊!
在场众人齐齐一愣。
紫衣手下的琴音也瞬间变了调子,原本悠扬的旋律变得杂乱无章,显然是被这一幕惊到了。
沈卿仿若未觉众人的反应,一脸无辜地看向紫衣,开口问道:“万花楼还有这种业务么?”
紫衣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似笑非笑一般,她竭力憋着笑意,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说道:“姑娘误会了,万花楼……可没有这种业务。”
“行叭。”
沈卿耸了耸肩,看着寒鸦肆越发铁青的面孔,故作惋惜的收回手。
她也怕惹毛了寒鸦肆,寒鸦肆不管不顾的出手,不过,无锋的人,应该没那么沉不住气吧,她要不要再……
沈卿想着,忍不住又看了看寒鸦肆。
见沈卿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紫衣轻咳两声,对着寒鸦肆吩咐道:“阿肆,你先下去吧。”
“是。”
寒鸦肆双手紧握托盘把手,手背青筋暴起,却还是强装镇定,起身离去。
几人又是一番笑闹。
宫子羽终于赶了过来。
“怎么来的这么晚?”
见宫子羽气喘吁吁的模样,沈卿为他倒了杯水。
“金复只告诉我你们在万花楼,我怎么知道万花楼在哪,朝路人打听的时候,还……”宫子羽说着,便想起路人看着他的怪异的眼神。
他抖了抖,不再回想,随即,他将手中的戒指递向云为衫,“云姑娘,你的戒指。”
“羽公子竟然不知万花楼在何处?”沈卿面露惊诧,调侃道:“羽公子不是常来么?”
“污蔑!”宫子羽顿时面色涨红,情绪激动的反驳道:“我才没有常来,不对,我根本就没有来过!”
说着,宫子羽剑眉一竖,追问道:“是宫尚角说的,还是宫远徵说的。”
沈卿干咳两声。
“羽公子误会了,我是……”
沈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总不能说是看剧知道的吧。
宫子羽见此,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是宫尚角和宫远徵搞的鬼。
那两个混蛋!
竟然在他背后,跟阿卿说他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