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公子……”
“我很想……能早些嫁给你。”
“想光明正大的唤你一声……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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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阳光刚刚洒落在这片土地,宫子羽便风尘仆仆地月宫归来。
然而,还未等他喘口气,沈卿的话便落入他耳中。
刹那间,宫子羽只觉一股滚烫的热血直冲脑门,浑身的血液都好似燃烧起来,满心的激动与喜悦几乎要将他淹没。
“等我!”
“等我回来娶你!”
宫子羽甚至没有放下背上那沉甸甸的行囊,歇上一口气,便脚步一转,朝着花宫的方向大步疾行而去。
步伐急切又坚定,仿佛前方有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在等待着他。
看着宫子羽兴高采烈的模样,云为衫眼中闪过一抹不忍,“羽公子是个很好的人。”
“所以,才不能再耽搁了,”沈卿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神色间却透着几分决然,“毕竟,相处时间的越久,便越会不舍,处理感情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快刀斩乱麻。”
恰在此时,羽宫、角宫、徵宫三宫的侍女,各自捧着一个精致的衣盒,朝着沈卿走来。
“姑娘,这是公子为姑娘准备的春装。”三人在她面前站定,异口同声道。
沈卿轻轻颔首,语气温和道:“放到我房间便好。”
侍女们行了礼,转身退下。
云为衫的目光在衣盒上停留片刻,又看向沈卿,忍不住问道:“我听上官浅说,姑娘与诸位公子相处了四年,四年之久,姑娘心中,便没有分毫动容么?”
沈卿回眸看向云为衫,反问道:“云姑娘一直渴望能逃离无锋,那么,云姑娘会为了离开无锋,而舍弃云雀么?”
当然不会!”云为衫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人呐,这短暂的一生,总是在不停地做选择。”沈卿微微一笑,神色淡然,“我也不过是,坚定地选择了我的‘云雀’罢了。”
云为衫深深叹息,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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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宫之中,沈卿正与侍女一同,在池塘边小心翼翼地拔着出云重莲。
大战将起,她总要将出云重莲这等奇珍收起来,免得便宜了无锋。
忽然,宫紫商一脸焦急地闯了进来。
她的脸上满是汤药,湿漉漉、黑乎乎的一片,还有一道道泪水划过的痕迹,显得十分狼狈。
“紫商姐!”沈卿急忙迎上前去,伸手为她擦拭脸上的汤药,“你又去见你父亲……”
话还没说完,宫紫商便一把拉住她,将她拽走。
待寻到一处隐蔽无人的角落后,宫紫商迫不及待地开口:“卿妹妹,我听我爹说,第三关试炼要用贴身侍卫做人祭……”
“羽公子不会那么做的。”沈卿语气笃定,没有丝毫犹豫。
“我知道。”宫紫商强忍着泪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只是你也清楚金繁的性子,万一他不顾宫子羽的反对,执意献祭自己该怎么办?”
说着,她紧紧攥住沈卿的手臂,“卿妹妹,你能带上官浅、云为衫她们进入后山,也一定能带我进去,对吧?”
“卿妹妹,”宫紫商满眼恳求,“你帮帮我吧。”
“如果,我和宫子羽都拦不住他,至少,”说到这里,泪水夺眶而出,“我能看到他最后一面。”
“别怕。”沈卿抬手,轻轻擦去宫紫商的泪水,轻声安慰,“金繁不会有事的。”
“因为,一旦金繁选择献祭,宫子羽的试炼就会失败,就像……第二域试炼。”沈卿轻声道:“这话,在羽公子闯第三关前,我便告诉过他。”
“什么意思?”宫紫商一脸懵懂,满头问号。
沈卿笑了笑,凑近她耳畔,小声说道:“第二域试炼时,月长老给上官浅她们下了毒,说解毒便是考核目标,可实际上那根本不是毒,也无须解。第二关真正考核的,是羽公子亲身试药的胆魄与决心。”
宫紫商愣了愣,半晌才说道:“所以,第三关要考核的是,宫子羽是否会愿意代替金繁做人祭?”
沈卿正说着,冷不丁听到宫紫商这话,一口气息猛地卡在嗓子眼,憋得她面色微红,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沈卿哭笑不得地看着宫紫商,无奈道:“你怎么满脑子都是人祭。”
宫紫商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胡说!”宫紫商抬手扶额,娇羞嗔怪道:“我满脑子装的都是金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