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莲花楼内烛火摇曳。
笛飞声已然正襟危坐在桌前,神色冷峻。
方多病狠狠瞥他一眼,气鼓鼓将碗磕在灶台上,他看向沈卿和李莲花,语气里满是抱怨,“你们真要把他留在莲花楼啊!我可提醒你们,那个自大狂非常欠揍……”
“呐,你的烤鸡,快端上去吧。”沈卿将切好装盘的烤鸡递向方多病,阻止他啰嗦。
方多病随手接过,还要再说,却被李莲花掀开炖锅盖子后涌出的怪味熏得呲牙咧嘴。
“你又研究新菜?昨天帮你调整过的栗子炖鸡不是很好吃吗?”方多病捂着鼻子,满脸嫌弃,“阿卿你也不拦着他。”
“李大哥也就这点爱好了。”沈卿耸耸肩,“反正不用我试菜。”
方多病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丧气地垂下头,嘴里嘟囔着,“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李莲花,帮他调整菜式。”
“为了进入百川院,牺牲些也是值得的,加油。”沈卿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嘴上说着安慰的话,语气里却全是调侃。
“诶!”方多病重重叹息,可忽然,他眼眸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只见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到灶台前,一把将锅中的菜全部盛出,接着,他屏住呼吸,端着菜大步朝着桌子走去。
沈卿看着低头切葱的李莲花,忍不住问道:“你不拦着?”
他们都清楚,方多病端着菜出去,是为了捉弄笛飞声,可笛飞声味觉有损,方多病这恶作剧怕是要落空了。
李莲花轻轻笑了笑,温和地说道:“笛飞声毕竟是客,总不能真的只给他吃白米饭吧。”
沈卿闻言,眼珠滴溜一转。
若是方多病知晓自己的恶作剧落空了……
李莲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宠溺地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卿卿就不要再煽风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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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夜色愈发深沉,月光如水般洒在莲花楼的院子里。
几人围坐在桌边,开始讨论住宿分配的问题。
“我们现在有两间屋子,一张软榻。”沈卿条理清晰地说道:“方多病还住软榻,阿飞住李莲花的房间,李莲花跟我住……”
话还没说完,方多病瞬间跳起来,大声制止道:“不行!男女授受不亲!”那反应,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阿卿还住自己房间,我跟李莲花住他房间,自大狂住软榻……”方多病紧接着提议,一边说,一边还得意地瞥了眼笛飞声,似乎在向笛飞声宣告自己的‘主权’。
“我不同意!”沈卿立刻打断道,她抬手轻轻拄着脸,眉眼弯弯地看着李莲花,“即便是男人,跟我的李大哥住在一起,我也会吃醋的。”
李莲花无奈的笑了笑,道:“那我住软榻,方多病和阿飞住我房间?”
“绝无可能!”方多病和笛飞声异口同声地喊道。
沈卿轻叹口气,脚尖轻点地面,像只灵动的鸟儿般飞身跳到了窗外的桃树树枝上卧下,“那我睡树吧,三个床,你们三个分。”
“阿卿……”方多病站在树下,急得直跺脚。
纠结半晌,方多病一咬牙,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他一把抓住笛飞声的胳膊,“自大狂,你跟我一起睡!”
笛飞声闻言眉头紧皱,脸上满是嫌弃。
方多病见此,顿时面露不满,刚要开口抱怨,“住别人家,还那么多……”
可话还没说完,却见笛飞声一言不发,转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到了门前,他双腿一盘,稳稳地坐下,便开始闭目打坐休息。
“看来不用分了,”李莲花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桃树边,抬起头,朝着沈卿伸出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卿卿,回房间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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