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之内,暖黄的烛火轻轻摇曳,在墙壁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沈卿缓缓站起身,伸出手细致地整理着裙摆。
“说起来,我也该去看看笛飞声了。”沈卿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语气轻快道:“瞧瞧,他心心念念的名医,究竟能不能帮他解开身上的毒。”
李莲花无奈地抬手扶额,“卿卿就不要再捉弄笛飞声了。”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宠溺。
“我哪有!”沈卿闻言,微微皱眉,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无辜地看着李莲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莲花斜睨着沈卿,悠悠开口,“莲花庄时,卿卿本可以顺其自然地为他解毒……”
话未说完,便被沈卿打断。
“然后呢?”沈卿挑眉道:“再让笛飞声找法子为你‘解毒’,还是让他再打方多病一掌?”
“卿卿总不能一辈子都不为笛飞声解毒吧。”李莲花叹了口气,“笛飞声将来若是知晓你一直在愚弄他……”
沈卿听后,俯身凑到李莲花面前,笑眯眯道:“花花不说,笛飞声又如何会知晓我一直在愚弄他呢?”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毕竟,她与单孤刀又不熟。
她怎么会知道单孤刀是假死呢。
说罢,沈卿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朝着笛飞声的房间走去,只留下李莲花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
“卿卿此番,怕是要吃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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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客房,沿着曲折幽深的回廊前行。
廊下悬挂的灯笼轻轻晃动,洒下昏黄而柔和的光晕,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
很快,她来到了笛飞声的房门前,雕花木门透出几缕摇曳的烛光,在夜风里明明灭灭。
沈卿正要抬手叩门,忽闻屋内传来公羊无门诚惶诚恐的声音,“属下……”
话音未落,几道寒芒破窗而出!
竟是数根锋利的丝线,裹挟着凛冽的气势,如闪电般直扑沈卿面门。
沈卿柳眉一皱,迅速抽出腰间软剑,将飞来的丝线尽数绞断。
“我让你动手了么?”房内传来笛飞声低沉的声音,裹挟着寒霜,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听到屋内动静,沈卿旋即推开房门。
屋内烛光摇曳,映着笛飞声阴沉的面庞。
笛飞声先是瞥了沈卿一眼,随后冰冷的目光便落回了公羊无门身上。
公羊无门被这目光一盯,浑身猛地一颤,“扑通”一声伏地叩首,额头重重磕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尊上恕罪,属下只是见有人靠近,怕其泄露了尊上的身份,耽误尊上大计,这才贸然出手。”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滚吧。”笛飞声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公羊无门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匆匆逃离了房间。
沈卿柳眉轻挑,似笑非笑道:“在下好意来探望笛大盟主,却险些被笛大盟主的手下给伤了,笛大盟主不打算说些什么?”
“探望?”笛飞声眉眼低垂,薄唇轻启,语气中满是冰冷,“不是来看笑话的么?”
“笛大盟主如此暴怒,莫不是是求医不顺?”沈卿也不在意笛飞声的冷语,笑眯眯道
笛飞声陡然面色一沉。
沈卿笑意愈深,继续道:“笛大盟主这么迫不及待的赶走公羊无门,想来,应是不曾告知他,中毒之人便是自己吧?”
笛飞声蓦然抬眸,眼神犀利如鹰,紧紧盯着沈卿,眼中似带着难以启齿的屈辱。
“我可以为笛大盟主隐瞒公羊无门哦,只要……”她故意拖长尾音,目光在笛飞声脸上打转。
笛飞声声线低沉,带着几分压迫感,“只要如何……”
沈卿莲步轻移,款步上前,白皙的指尖缓缓伸向笛飞声的下颚,动作轻佻又肆意。
“只要笛大盟主日后乖一点,”沈卿笑吟吟道,少女眉眼弯弯,娇艳却又透着几分狡黠。
“好啊!只是……”笛飞声突然发难,猛地扣住沈卿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
他微微眯起眼,眸中寒光闪烁,冷冷道:“我如何相信你有为我解毒的能力?”
沈卿被笛飞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拽得一个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入他的怀中。
广袖滑落露出半截皓腕,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与笛飞声骨节分明的大手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