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两侧挂着白色的纸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诉说着一种不舍。
仟姻妤推开了那扇半掩的门,门外的光线洒在她脸上,但她的心里却充满了犹豫。仟墨站在她身后,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胆怯。不可否认,她想离开这里,她知道,一旦跨过这道门槛,就意味着她不再是仟墨的女儿。面对这个事实,她该如何自处,又如何面对藁铖泧?
可是——看着门两边的白纸灯笼,他渴望见自己最后一面,至死都没有达到,想到这里,仟姻妤心中五味杂,她怎能让他在黄泉路都不能好好走?
踏入房间,仟姻妤说不出自己作何感想。藁铖泠的模样与半年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瘦弱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显得极其憔悴。曾经的他是何等风光无限的人物,如今却沦落到这般境地,仟姻妤不禁感慨万分。
就算和藁铖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她从未想过两个人居然是——仟姻妤有些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事?真是讽刺至极。
看着仟墨,她都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喊了这么多年的父亲。从未有任何质疑,可是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仟姻妤张了张口,终是开不了口,不知道该怎么问,仟墨又怎能不明白,上前一步,走到棺木前。
藁铖泠皱着眉头,仟墨用手轻轻抚平,将几缕凌乱的发丝为其整理好,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你汲汲营营这么多年的埠泺还没传给你儿子,就已分崩离析,千疮百孔,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你就如此放得下?
想死很简单,你却采取了最极端的方式,你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惩罚别人?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不可能!
仟姻妤几次三番的想开口,都犹豫了,实在是不符合她的性格,她一向直率果断。终于,她鼓起勇气问道。“父亲——我已经见过他了,能告诉我我的母亲是谁吗?”
仟墨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当真想知道?”
仟姻妤点点头,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是谁罢了。
“含笑宫。”仟姻妤瞳孔放大,后退一步,嗤笑一声。“父亲莫不是跟我开玩笑?”
仟姻妤闻言,瞳孔猛地放大,她后退了一步,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父亲,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含笑宫那位,还能有谁,当初乐曳的意有所指,迁怒,似乎此刻都有了答案。可是怎么可能。她跟藁铖泧先不说年岁不一致,难不成……
随即仟姻妤冷下脸,“我和藁铖泧是姐弟?这个意思?”如果是,她一定会在藁铖泠身上再补几刀,以泄心头之恨。
“他不是㚢籍的孩子。可你们也是同血脉。”仟墨不待仟姻妤再次提问,就消失不见,他说的足够多了,可是仟姻妤心中疑惑未减半分,什么意思?这不是还是说是姐弟。太可笑了。凭什么!
藁铖泧,我们都被愚弄了,哈哈哈哈,若是你知道这个真相,会不会后悔当年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