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个……”解雨臣从西服内袋掏出一支笔,在餐巾纸上写了一行字。
“杨三指”看了一眼,神色有些紧张,支支吾吾道:“解老板,这个东西,我没有听说过哇……”
解雨臣看揣着明白装糊涂,便瞥了他一眼,拿出一张报纸,低声道:“看看这个人,你眼熟吗?”
报纸上赫然写着:“先秦文化研究所所长,秦轶因涉嫌受贿罪,滥用职权罪造成珍贵文物流失罪,被警方依法逮捕……”
“秦轶把东西卖给了你,你真的没有拓本吗?”
“杨三指”尴尬地笑了,露出一排歪歪扭扭的牙齿。
“好说,好说,我先解个手……”
他装作要上厕所的样子,等退到了窗口边,一个后翻,从二楼跳了下去。
“妈的,竟然想跑!”
解雨臣火大,他不甘示弱也从二楼一跃而下。
“杨三指”在前面跑的飞快,解雨臣抄起路边一块板砖,给了那小子一下。
“杨三指”的脊背后结结实实挨了一砖,扑倒在花坛里,红色的头发沾满了草屑,像个破碎的火龙果。
解雨臣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后领,把他扔在地上,接着一脚踩住他的左手,号称是“杨三指”的小伙子痛地大叫起来。
“老板,放过我,我不是真的杨三指!”说着便把手上的伪装褪了下来。
解雨臣低头看了他一眼,阴着脸骂道:“小子,敢把我当猴耍,不想活了!”
“信不信我把你十个手指头全部剁了?!”
“解老板,我错了!”那个杀马特趴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求饶道:“我是收钱办事,替人消灾而已……”
解雨臣这才明白自己被“杨三指”这个老狐狸摆了一道,眼前这个杀马特只是他的替身。
北京,解家后院,黑眼镜悠闲地坐在一个秋千上。
“黑爷,你真是童心未泯啊,怎么搞了个秋千玩?”吴邪打趣道。
吴邪的胳膊还没拆石膏,他看了看被黑眼镜搞得花里胡哨的院子,好心地提醒他:“黑爷,小花不在家,你就这么糟蹋他的院子,不怕他回来骂你啊?”
“等他回来,我拆了不就行了吗?”黑眼镜觉得自己特别机智。
“行,那您好好玩……”吴邪无奈地笑了笑,说:“我进去看看那个女人。”
说起来,苏旎在解家已经待了三天,这几天她没有任何反抗,一直都淡漠地待在屋子里,沉默不语。
此时天色已晚,她听见了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难道是他来找我了?”苏旎立刻坐直了身子。
门锁开了,吴邪推门而入。
由于这段时间受了伤,他没有去打理头发,所以头发有些长了。
光线太暗,门开的瞬间,苏旎恍然以为是那个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苏小姐在期待什么?”吴邪盯着她白皙的脸,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慌张。
“你已经消失了三天,汪少爷难道没有发现吗?”
这句话像是击溃了苏旎内心的防线,她咬了咬嘴唇,说:“我们吵架了,他不想我继续跟着他……”
吴邪没有搭话,只沉默地看着她,像是在审问。
“可是……我……”苏旎说不下去,颓然地扶住自己的头,黑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
“我怀孕了,但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她终于说出了与汪海明吵架的真正原因。
吴邪活动了一下受伤了胳膊,说:“所以你离开汪海明擅自行动,是为了要挟他?”
吴邪以前也见过,有些女孩子用牺牲自己的身体来考验人性,殊不知人性最经不起考验,她们的结局往往令人唏嘘。
“我没得选,我要留住他……”
吴邪看她如此执迷不悟,直接戳破道:“我看不出汪海明有多在乎你,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我何尝不知道,他是在利用我,可我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依靠的人了。”
“你懂那种感觉吗?”她苦笑道:“就算面前是一杯鸩酒,我依旧要拿它解渴。”
吴邪听她这么说,心中已有答案,苏旎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会背叛汪海明,她早已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眼看事态无法改变,吴邪选择妥协。
他走出去,院子里月色朦胧,影影绰绰中,他对坐在秋千上黑眼镜说道。
“黑爷,我们还是放了她吧。”
“迟了……”接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一柄冰冷的手枪抵在他的额头。
“是你?”吴邪抬眼,一时冷汗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