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咱们这是中了汪海明的调虎离山之记!”后知后觉的黑眼镜拍了拍大腿,懊恼道。
坐在沙发上的解雨臣翻了个白眼,丝毫不留情面地反驳道:“什么咱们,明明是你这个傻子中计了,我可没让你来机场接我!”
黑眼镜不乐意,故作委屈说:“花儿爷,我这一天天又跑腿又劳心的,您怎么不给我一个好脸儿呢?”
“再说了,吴小三爷有哑巴张搭救,您就别操闲心咯……”
解雨臣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瞟了一眼黑眼镜,开口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在为这个生气?!”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你竟然听不出我的声音!”解雨臣怒吼道:“亏你还是个老江湖!”
“汪海模仿我的声音给你打电话,略施小计而已,就把你骗了!”
黑眼镜自知理亏,忙给解雨臣倒了一杯酒,安抚道:“花儿爷,消消气,消消气……”
接着他话锋一转,厚着脸皮道:“那个……打车费能不能……报销一下。”
“你……”解雨臣差点一口把嘴里的红酒喷出来。
“你TM掉钱眼里去了!”解雨臣大骂道。
黑眼镜倒是能屈能伸,故意买惨道:“你也知道,我是个有眼疾的病人呀,每次进医院治疗都要花好多钱呢……”
“明天找李会计要去!”解雨臣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行。”黑眼镜开心地笑了,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红酒。
夜色阑珊,两人难得不再谈钱谈事情,黑眼镜与解雨臣立在一起,看见墙上挂着的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大概有八九个男人,在牌匾下站成一排,神色肃穆。
“这些人是解家老辈吧。”黑眼镜猜测道。
“中间带帽子的男人是我父亲,旁边是叔父解连环。”解雨臣说着,突然一仰头把酒喝光,闷闷道:“还有一些其他人……”
面对这张老照片,他只说了自己的父亲和叔父,其他人却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解雨臣沉默良久,又开口道:“很小的时候,父亲和叔父死了,底下的人不服我,好在我师傅二月红帮衬,才算是做牢了解家当家的这把交椅。”
酒精让他白玉的耳垂微微泛红,他的目光扫过窗外那一方小小的戏台,像是在回忆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少年当家,手下一众老人儿,不服管是自然的。”黑眼镜看他神色落寞,便接了话茬安慰他。
“其实也没什么,无论我遇到什么样的难处,心里有怎样的苦楚,都不会有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人理会我。”
“所以,真是毫无开口的必要了……”
“让我来帮你吧。”旁边的黑眼镜恰到好处地举起高脚杯。
酒到酣处,不知几分玩笑几分情真。
小花笑了笑,没有做声,只是与他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