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恭喜我吗

黄小雅姐姐……拜拜。

这句话黄小雅是对着空气说的。

马路上，汽车不停地按喇叭，差一点点就撞到了李嘉欣。车主惊魂过后，猛地重锤方向盘，脱口而出了一句脏话，从车子里探出头对李嘉欣怒吼道:“你他妈不要命了！？要死别祸害别人好不好？真是倒了什么霉！”

她浑浑噩噩，每走几步就出现了骂她的人，他们的声音像无形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往她心口深处狠狠地扎。

回到家后，她冲向卧室把有关于易烊千玺的海报全部都撕了下来，连带着墙表面的白色油漆都被她扯了些下来。她把那些海报全部撕的粉碎，家里如同进了小偷，一片狼藉。

终于，她累地瘫软在了地上，手中握的是易烊千玺海报碎片的一角。她嘴里喃喃自语。

李嘉欣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职高很少有月考的时候，就算有，也不是全校组织。所以齐一在听说有统考，且关于A省所有职高生的排名时，他整个人都变得亢奋，他想通过此次的考试来证明自己。

不仅是想证明自己这几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更想去找那个人，那个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

这是在职高里以来唯一一场，不可以作弊的考试，信号屏蔽器都用上了，老师也变得认真重视了起来，不再像以往那般只捧着手机玩丝毫不管下面的学生。

前后各有一个老师，他们面容严肃。

考场里，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齐一都没有浪费，他看题审题，写卷子，然后反复核对，还剩五分钟的时候，他也没有提前交卷。

这场考试后，很快就拿到了成绩，他还没有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有人说:“齐一厉害啊！居然是全省的第一名！为了追你那小女友可真够用心啊！”

黄小雅的照片，不止他们知道连老师都知道了，偶尔还有老师调侃:“爱情使人伟大啊！”

他抬头，天格外地亮，有些刺眼，但却让人特别安心。

齐一你也可以的。

同学听了直摇头:“我？我不行的。”

自我否定，是职高的常态，他们不是不相信奇迹，不是不相信铁柱磨成针，只是不相信自己有奇迹，不相信自己能把铁柱磨成针，齐一没有多说什么。

他去了上次和黄小雅碰面的地方，守株待兔了近3个小时，像个大傻子一样，幸运的是，他还能在这里看到黄小雅。

见到她是一个人，齐一走上前。

齐一hello，小雅。

黄小雅下意识地就想躲，齐一比她快了一步，拉住她的的小手。他心想:真好，自己的大手能完全把黄小雅的小手包住。

齐一为什么躲我？

挣脱不开，黄小雅就用另一只小手掐他的手。

黄小雅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认识你。

酸涩涌上心头，齐一主动松开了握住她的手，脚也往后退了一步。

齐一我和A省所有职高生参加考试，考了第一，不恭喜恭喜我这个老同桌？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的成绩和她说，辛辛苦苦了几个月的成果迫不及待地想和黄小雅分享。他其实准备了很多话的，想说的话也有很多，比如你考哪所学校啊？我想去你在的学校；加个联系方式可以吗？我保证不打扰你；小学操场种的桃树开桃花了，很好看，要不要哪天一起去看看啊……

终究说不出口，她对他已经形成刻板印象了，所以他做出什么样的努力都无动于衷了吗？

黄小雅在职高考第一就很骄傲了？

齐一抬头，只觉得这天一瞬间就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