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玩几下,就倒扣了过去,把脸埋进枕头里,安静了一阵
似乎又觉得姿势不够舒服,安迷修抽下头上的毛巾拿在手里,呈大字状仰躺在床上
他抬起右手摆了摆额前的碎发,有几根刺进了眼里。他闭上眼睛,异物刺激了泪腺,分泌出泪水,沾湿了眼眶
“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睛就这么望着天花板,那白花花的石灰刮的平整、没有一丝起伏
他有着不算严重的强迫症,看这近乎完美的石灰,却把他看得愈发烦躁
没办法,他扭头看向窗外,绿油油的盆栽显眼地摆放在窗台,无不彰显它的存在
他蹙起眉头,索性阖上双眼。秉着只要什么都不看就什么都不会想起的理念,他掀起棉被蒙住头,四肢攀在另外一只枕头上,妥妥像一只八爪鱼:把物体不断地往自己拉近,用自己的吸盘紧紧的抓牢,仿佛那就会是他的所属品(虽然那枕头本来就是)
安迷修的睡着是毫无预征的,没有鼾声,呼吸频率也与日常无二,即使睡着了也会不断的翻身,有时能从这一角到另一个人的怀里
……
安迷修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他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他后来从头到尾再回想起来的时候,却又觉得短促
梦里到底是放了慢倍速还是自己遗忘了太多,他不得而知,也不打算去探究,他还要去做事
今天的他依旧忙碌
他是开了一家花店的,最近几天都关门不营业,不过他本人觉得问题不大,反正自己是老板,赚钱的多少是自己的事,时间自由。
安迷修披上大黑风衣,因为那原本是雷狮的衣服,所以安迷修穿起来略显宽大
手洗过的衣服放在洗衣机里,安迷修洗完衣服时,细细的沙子在管道口围了大半圈,放进洗衣机再洗过之后基本见不到沙子了
他把衣服晾在了室内,虽然干的不够快,但至少不会被雨淋着
他打开柜屉,拿出几个干净的塑料袋,锁好门,把钥匙往口袋里一塞,出了门
他打了辆滴滴车,撑着新的伞在雨中不一会就上到了车
“师傅,麻烦送我去东园村,不用开到里面,到新源就可以了,谢谢师傅”
“好嘞!”
……
不知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刚下车,安迷修就一脚踏进了一个水坑里,愣了几秒,还是把另一只脚也放了下去
幸好今天穿的是雨靴
但紧接着,一滩泥水就这么溅了安迷修一身
“……”
周围就那个水坑溅得起来,都走了五六米了,这还能溅到,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车技好还是不好
他有些无奈的脱下了风衣,将脏了的部分折在里面,包裹好,抱在怀里
瞬间,阵阵凉意
今天,他里面只穿了件短袖,外面也只套件风衣
安迷修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平地,如果忽略那凸起的土丘的话,确实是很平坦的
他走近那个“土丘”,上面赫然竖着一块石碑!
他将前面的食物尽数倒进注备好的塑料袋里,放了一整天,食物都泡得发软,几乎要烂掉,已经不能吃了,旁边开着的啤酒也混进了雨水和泥沙,倒在了泥土里
安迷修将里面剩余的一些啤酒倒到一边,很快它就渗进了地里
罐子用纸巾擦干,一并放进了包里
昨天的风比今天的风要猛得多,雨也要下的厉害
他的伞确实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被风吹走了,但他没跟方姨说
后来那把伞,吹到了雷狮的墓碑上
正好不好地替他挡了雨
安迷修并没有将伞捡起,反而鬼使神差地固定住它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只是脑子一热,就不由自主的做了
算了,反正不会有人看到,除了雷狮
要是他笑话了,就让他笑去,毕竟,多笑笑……含笑九泉嘛……
“雷狮……”
他想,这辈子都保护好雷狮,虽然现在没有办法,但至少不能让他淋着雨
也不知道现在的他会不会感冒
会不会想他
他恍然记起,当初为了给他……,雷狮在花店外淋着雨,站了大半天,最后拗不过,他答应了他,到最后,雷狮果然是发了高烧
他记得,雷狮当时红着脸,整个人都滚烫,轻声说……说了、说了……什么来着?
记忆中的声音突然变得模糊啊
脸也不再清晰
安迷修眼睛逐渐无法聚焦,像是蒙上了一层白布,看什么都不清切
“他是谁?”安迷修无措地抵着额头
在他记忆中的人,脸不再清晰,甚至从他的记忆里被抽离
“雷狮?”安迷修看着墓碑上名字,一阵茫然
“没听过的名字……”
……
乱入啊——不行了
乱入狗血剧本
乱入忘了挺好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的不是?
雷狮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