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穆青春即将离开,岳智一整天都恍若失魂,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第一节课时,朱大勇提问,他竟毫无反应,自然是答不上来,被罚站在教室前面。以往心高气傲的他,绝难忍受这般屈辱,可今日,他却意外地觉得没什么。
晚自习结束后,岳智故意留在教室,只为能与穆青春一同回宿舍。眼见同学们陆续离去,教室里逐渐空荡,岳智这才踱步到穆青春的座位旁,轻声问道:“很晚了,要一起回去吗?”
穆青春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愕,看向岳智,问道:“你……是在等我?”
岳智没好气地回怼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穆青春微微一笑,轻轻合上书本,缓缓站起身来,说道:“走吧。”
回到宿舍,岳智如往常一般,拿上换洗衣物走进卫生间洗澡。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却惊讶地发现穆青春正在收拾行李,而且看样子已基本收拾妥当。岳智不禁瞪大了眼睛,惊愕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在收拾东西啊?”
穆青春闻声转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我明天就不在宿舍住了。”
岳智瞬间着急起来,追问道:“你要明天就走?你不是说后天走吗?”
穆青春依旧保持着那抹淡然的笑容,解释道:“其实也没多大差别,就多了一个晚自习而已。我觉得没什么必要,而且我想……早点离开,或许对你我都好。”
岳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这么不想见到我啊?那你干嘛不直说?你可以去跟梁乐住啊!干嘛非要走?是因为我,你才想走的吗?大可不必,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穆青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伤感,轻声说道:“你总是这么急躁,以后性子真要收敛一点了,不然没人会护着你了。”
岳智听了这话,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却又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说道:“你都要走了,就别在这假惺惺了。我以后怎么样,你也管不着,你爱去哪去哪……唔唔……”
话还没说完,岳智的嘴唇便被穆青春柔软的双唇紧紧钳住。他惊恐地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穆青春,随后猛地用力推开对方,并抬手朝着穆青春的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怒吼道:“穆青春,你疯了吗?”
穆青春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把拽住岳智的衣领,逼问道:“如果刚刚是俞亮,你会推开他吗?”
岳智拼命想要掰开那只紧紧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叫嚷道:“你有病吧?这跟俞亮有什么关系?放开我,你弄得我好难受!”
穆青春听到最后一句,这才松开了手,低声说道:“对不起!”
岳智气得怒吼道:“穆青春,你到底怎么回事?”
穆青春先是冷笑一声,随后情绪逐渐失控,大声吼道:“我怎么回事?我踏马喜欢你啊!你要是不瞎,这么多年,也该看出来了吧?”
岳智瞬间愣住了,一脸茫然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喜欢我?”
穆青春缓缓朝岳智靠近,说道:“对,就像你对俞亮那样,你懂了吗?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要离开你了吧?因为我不想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眼睛里永远只有别人,还是一个压根不喜欢他的男人!”
岳智惊慌失措地连连往后退,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穆青春放轻了声音,却透着无尽的悲凉,说道:“所以……你还想让我继续当一个舔狗,留在你身边,看着你每天对别人暗送秋波吗?不好意思,我办不到!”
岳智连忙摇头,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穆青春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从小学开始,就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十几年了,竟然连一个认识才两个多月的转校生都比不过,着实可笑!”
岳智顿时哑口无言,似乎确实找不到任何可以辩驳的理由。最终,他选择沉默,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