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爵爷!韦将军来……将军小的还未通报,爵爷有要事……”
尚公府,百十来的家兵前头数十来的家佣被逼着退向了露园。
韦尹冷眼一扫,四周空气止息,横臂一扫,霎时风涌云动,数十家丁被横扫在地。
家兵们一哆嗦,面面相觑,最终牙一咬一拥而上,实在是他们退也是死,进也是死。
面前的这个是十三岁便征战沙场屠城沅鹿的女修罗韦尹,杀过的人比他们吃过的米都多,背后那个是大昭头号奸臣,遇到坏天气都会切个人练练手的鹿容。
只见得韦尹身影窜动间,百十家兵横七竖八地被甩了出去,待后者回身,青鸣居的门以被撞开,坏掉的门扉掉在轴上支呀吱呀地晃着。
鹿容心中一骇,面上一白,待起身时却又十分镇定,只见他稳稳地拢了拢衣袖的褶子,优雅地抬头浅笑,“韦将军光临,有失远迎……”
这样的身段,这样的容貌,便是木偶见了都要心旌荡漾,心生垂爱。
只是他还未说完,韦尹便抢白:“是你叫皇帝使唤西营三万精兵东海求仙的?”
鹿容觉得耳朵嗡嗡响了片刻,京里的官说话都是一个比一个低,生怕冲撞了上级,韦尹常年在军中训话、出操,在战场上骂娘,这一嗓子,确实“绕梁三日”。
韦尹性子暴躁,平生最恨话说两遍,于是第二遍重诉时,压抑的怒火已然要喷薄而出了。
“我说,是你撺掇……”
鹿容总算回过神来,道:“自古帝王创下奉功便要求个长生,何况陛下之功前无古人……”
韦尹上前一步,撕起他领口,迫近了道:“我只问是还是不是?”
鹿容胸腔里心扑通扑通乱蹦,自打爬上龙床,许多年来纵然千万也不满,也未有一人冲上来骂娘打人的。
“韦大人这是作甚,这可不是战场,您的拳头是给敌寇的,还是给我等小老百姓的?”
“小老百姓?”韦尹冷笑一声,一拳挥出,鹿容一个男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带血的弧线,又重重的撞到墙上,墙……裂了!
鹿容将要骂什么,一口血喷了出来,自己都傻眼了。
韦尹冲过去,将鹿容鸡仔似的提起,“老子平生最恨鱼肉百姓的畜生,你娘的兔儿爷!”说着又是一拳。
鹿府上下都傻眼了,听说韦尹十五岁时一拳打死一头牛,听说韦尹经常双手撕烂一个人,听说韦尹洙城战败时靠着吃人肉或下来……
众人咽了口唾沫,想着金天鹿容要被打死了,他们没准还有命在,鹿容要是没被打死,死的就是他们了。
约莫是十多拳,鹿容已经鼻青脸肿,跟个猪头似的。韦尹鄙夷地瞧着爬在地上,似乎将要没气的鹿容鄙夷道:“真没用,我只用了三分的力,只十来拳就这样了,弱鸡!”
鹿容在他人生的最巅峰,遇见了活阎王。马上,鹿爵爷被打的消息疯走。皇上在宫里哭天抢地气得发抖,三百精兵围了将军府,只是韦尹照样每日进出,莫名其妙地看一眼三百精兵。这些兵士眼中,韦尹就是个神话,谁敢上去呵一声“禁止出行”。
三万精兵依然被派去东海寻仙,东海险恶,大昭是内陆国,鲜少出海,三万兵士此行必死无疑,但奈何昏君当道,韦尹把这笔账记在了鹿容头上。 鹿容和韦尹的梁子就是这般结下了。
回朝三年,二人你来我往,下了不少绊子。鹿容日思夜想的就是一件事,扳倒韦尹。韦尹虽十分不屑与一个兔儿爷为敌,私心里却也想着除掉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