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繁琐的公文,听着臣子的唠唠叨叨的话,然后是进行为了维持身体基本功能的用食。
恰逢七月,北方大旱,南方出匪祸,我昼夜不歇连轴转了两天,才挤出一点休息的时间。
说到这里你可别误会我是什么勤政爱民的君主哦,那种说法未免恶心了些,我只不过是在做自己能解决的,职责范围内的事情罢了,即便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无趣,无趣到让怪物都感到窒息。不过——
“玉玄城出现匪祸,听说是山野里的一群贱民组织起来的,城主向为父写信求助了。”
“凛洵,你是我最看好的孩子,为父打算派你去南方。”
“这是历练,也是为了让你积攒足够的功绩,这样你继位后更容易取信于人。”
父亲,那个曾经骁勇善战浑身血腥的男人变成一个半只脚踏进地狱的腐朽老人了。
不再年轻,逐渐失去力量。
不再睿智,身体失去的健康让他变得暴躁。
不再宽和,或许是出于对朝臣的猜忌,这位年老的统治者变得多疑起来。
“是。”
前不久似乎是寝宫里的婢女忘了关窗,大名生了一场重病,现在还离不开床榻,所以我们的谈话是在他寝宫里进行的。
说真的,我是真的不想来看他,这并非是出于生母被他暗害而憎恶杀人凶手这个原因,毕竟,对我而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生母能死掉真的是让人送了一口气呢。
啊,似乎不小心说了会让人害怕的话呢~还是稍微解释一下吧,虽然我是无所谓你用看恶鬼的眼神看着我。
我是个不信神佛不敬鬼神的人,这不是我认为的,而是亲信曾经这样说过,当然他说的没这么露骨,只是委婉的劝诫我像大多数人那样恭敬,不,应该说是假装敬畏神明鬼物。
哦,好像偏题了。那就回归正题吧,关于我的生母,听说是某位权贵受宠的独女吧,颇有才华,相貌清丽端庄,曾经是很多人心目中的‘辉月姬’,上门提亲的人不计其数。
可惜,也不用我多说了,她眼神不大好使的嫁给一个只想利用她背景的野心勃勃的男人。
那个男人还心有所属,在达到目的觉得她碍眼后就毫不犹豫的杀了她,不过我感觉出力的应该是父亲大人那位出水芙蓉般楚楚动人的青梅才对,父亲的话最多只是助力吧,他那时爱惜名声,可不好落下个苛待妻子的罪名呢。
我无法评价我那被娇宠着长大的善良母亲的行为,只是由衷的感慨她的逝去,毕竟,就算她活下来了也只会饱受更多苦难吧,相比之下死去难道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吗?
而且她若活着,就得跟一个怪物儿子朝夕相对,我可是最不耐烦处理人类间的联系什么的了。
我对父亲间接害死母亲这件事没有想法,对他把我交给间接害死我母亲的二号凶手抚养也没有丝毫感觉,包括被他人视做异类被说成是恶灾。
关于自己身上发生的在他人眼中可视为不幸的事情,我心里没有过任何触动,就算是父亲大人不知道是因为歉疚还是担心落人口实将我接过去亲自照顾,我也只是疑惑过,然后继续观察他人,思考自己用什么样的态度才能减免麻烦。
不过,父亲大人真的很烦。每次在和我聊过天后在不经意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偶尔还能感受到森冷的杀气,就在我思考要不要意思意思反抗一下时那只手落在头上,撸小动物一样摸着。
不过这种喜怒无常的举动在他步入老年后就停止了,伴随而来的是忌惮,嫉妒,与虚假的平和。
“你是池国的下一任王,要好好努力啊,凛洵。”
苍老的声音中夹杂着腐朽的气息,伴随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咳嗽,我维持着面上的表情,继续回应。
但我突然很好奇,他为什么不培养樱庭树里上位,虽然我知道那个不学无术喜好玩闹的幼弟对王位没有兴趣,但父亲大人不怕我因为各种原因除掉他吗?
“那政务交给谁来?他吗?”
这种指示性的词足够父亲知道我在说谁了,虽然说出来会加深防备,但我还是想问出来。
“不需要,池国还不至于连个处理公务的大臣都没有,树里他…他志不在此。”
“凛洵,他是你血脉相连的兄弟,你知道树里不会影响你的位置,至少对他友善些。”
“我知道,”我微笑着看向年迈虚弱的老者,“毕竟他这是个弱小的废物。”
父亲对我说出这番话没有丝毫示意,我想大概是因为在这之前我说过无数次这样的话吧,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不杀掉我还培育我呢?明明他知道日益强大起来的我很容易就能处理掉那对母子,就像他能神不知鬼不觉除掉我的生母。
“凛洵,他是你弟弟。”
可怜的父亲大人啊,只能发出这样脆弱的没有底气的话,谁让他那么用力的栽培我然后被我慢慢夺权呢,早点杀了我不久好了吗~
真是复杂多变的人。
我没有过多思考下去,又转回书房。
特意预留出来的休息时间被浪费了,只能继续按计划处理公文,不然又要堆积下来。
然后,我发现一个问题。等那些无聊的公文处理完后青也没有出来打扰过我,要知道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嗯,幽灵。
所以小家伙去哪里了呢?这几天都没看到过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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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明主角:老婆丢了三天还没察觉的注单身
竹溪明因为是第一视角,所以那些都是主角的自以为,包括感觉自己是怪物这点。
竹溪明后期转换视角就会好点,比如幼年篇,还有成长篇。
竹溪明凛洵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情感淡泊,他会有偏好的东西,也会有讨厌的东西,弱小的人类就别想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青会帮他认识到这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