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有四五次,侍奉的婆婆才把红烛点着,晕晕地映着涂着光漆的黑木壁,临走时她又嘱咐了新娘子一句,“姑娘不要着急,新郎官应该很快就来了”
她微微点头
桃花夭夭,灼灼其华,身边的人都道她穿上霞披后美的不可方物。城里的银匠不知打了多长时间才将那银花打得栩栩如生,蕊丝细细,仿佛在微风中震颤般辉映黑发
一柄凤鸾和鸣扇遮面,隐隐传出几声呜咽
从凌晨四时起,宫里就派出几位老事细心的婆婆为她梳妆打扮,直弄了三个钟头才好
自走出将军府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将军府的小姐了,而是大祭司的夫人
黑白分明的眼眶里流动秋波,却更添几分柔弱妩媚
连星辰陛下也为他们二人许下祝词,愿他们百年好合,相亲相近
依照旧俗,她一进夫家宅就需盖上盖头,拢上红纱,仿佛是一个被层层精心包裹,正等待被大祭司开启的礼箱
银饰沉重,仿佛将她锁在了婚姻里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新郎也没有来,她只定定地坐在原地,闭目静心,回忆以前的事
又似过了很久,正当她准备把红扇放下时,门把动了,似摔进了一个人,扑通瘫倒在地上
她知道是他,所以没动等他过来。果然,当手中的红扇粗暴的被那个人抢走时,她悄悄落了一滴泪,揾在袖脚
他粗暴地吻她的唇,蛮横地抢过她的腰,但被她别过脸拒绝了
他身上熏着浓浓的酒气,与周围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似奏响了一曲豪放激烈的乐章,又似滔天浪潮席卷而来,根本不容许人躲闪
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面上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