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妮斯身体不好，这点优娜很早就看出来了。
如果说她比别人更苍白的脸是意外的话，那柏妮斯无法做剧烈的运动，需要比别人更多的睡眠，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但柏妮斯没有说，所以优娜也没去提，只是经常会带一些水果和小玩意儿送给柏妮斯。
有一次优娜送了柏妮斯一袋子蔬菜，柏妮斯笑着接过了，只不过晚上，优娜在博物馆外的垃圾桶里看到很多很多的蔬菜。
从那以后，优娜就很少给柏妮斯送过东西了。
幼—优娜“……”
优娜抿着唇，捏着自己的衣摆，看着脚尖。
手术室前，只有一个白头发的小小身影在等候。
——
幼—优娜“你醒着嘛？”
优娜屈着膝，站在柏妮斯的病床前。
优娜看到柏妮斯的嘴唇颤动着。
她愣了愣，俯身去听柏妮斯在说什么。
柏妮斯“哥哥……”
柏妮斯的声音细若蚊蝇。
柏妮斯“我好难受。”
幼—优娜“……”
这大抵就是人的梦中呓语。
优娜找了个凳子坐下，托着腮盯着柏妮斯。
她盯了很久，久到太阳向山那移了一大截，久到柏妮斯悠悠转醒。
柏妮斯“……”
柏妮斯僵硬地扭了扭头，看了优娜好久。
柏妮斯“秀水苑14幢102，最靠门的卧室那里，枕头下面有我的银行卡。”
柏妮斯“和你一个小区的，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呀。”
优娜抿了抿唇，医药水味刺激她脑袋发昏，迷茫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回荡在空阔的病房里。
“好。”
优娜手里攥着柏妮斯给的钥匙，柏妮斯要交手术费，住院费，还有好多好多其他的费用。
在打理生活方面，柏妮斯总是特别熟练的。
钥匙插在门锁里，优娜轻轻一转，开了门。
柏妮斯的家很干净，搭配是黑白色的简约。
优娜寻到柏妮斯的卧室，遵循柏妮斯的吩咐找到了那张卡，还没有她的手掌大。
优娜捏着卡，关门时她无意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张双人照片。
一个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女孩，两人皆是黑发黑瞳，长的又好看，放在相框里格外让人赏心悦目。
幼—优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优娜总觉得那个男人的脸，似曾相识。
优娜鲜少见过黑发黑瞳的人，她的圈子里唯一的黑头发大概就只有一个柏妮斯。
优娜锁了门，把银行卡给了柏妮斯后回了家，刚打开自家的大门就被人紧紧搂住。
铺面而来的芳香，接着是柔软的怀抱。
泰瑞莎“娜娜，想不想妈妈呀？”
优娜愣了愣，下一秒无处安放的手一点一点回抱住眼前的女人，她微哑着声音。
幼—优娜“想……”
优娜把头埋在女人的颈窝处，鼻子有亿点点的酸，她觉得眼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下来了。
幼—优娜“妈妈，你这次，回来多久啊。”
意识到那是泪后，优娜猛眨了几下眼睛，她已经是大姑娘了，要还是动不动就哭的话，那多难为情。
泰瑞莎“短时间都不会走了呦，高不高兴？”
泰瑞莎捧起自家女儿白嫩嫩的脸蛋，带有丝丝薄茧的手轻轻揉了揉优娜的眼角。
泰瑞莎“哭什么呀，见到妈妈不高兴吗？”
幼—优娜“高兴……”
因为高兴，所以才想哭啊……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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