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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将空教室映照得一片暖融。天气转凉后，柳思弦和藤咲抚子便将午休的地点从中庭的长椅转移到了这间僻静的教室。空气中弥漫着秋日特有的干燥与宁静。

抚子将看完的书轻轻合上，侧过头，看向正支着下巴望向窗外梧桐落叶的柳思弦，声音柔和地打破静谧：“思弦，放学后有空吗？天气渐冷，想添置些衣物，要一起去吗？”

柳思弦闻言，从窗外收回目光，黑眸中带着些许慵懒，点了点头：“好呀。” 她想了想，补充道，“要不要问问亚梦和弥耶？” 说着，便拿出手机，在名为“守护者（非公务）”的小群里发了条信息。

几乎是信息发出的瞬间，手机就接连震动起来。

弥耶：「要去要去！弥耶正好看中了一条超——可爱的毛绒裙子！」

亚梦：「……我也去。正好之前的运动外套有点旧了。（附加一个扭过头去的表情）」

放学后，四人汇合，搭乘地铁前往附近的商业区。银座的百货公司橱窗亮丽，人流如织。一走进女装楼层，结木弥耶就像掉进了蜜罐的小熊，直奔那些充满蕾丝、蝴蝶结和毛绒装饰的可爱系专柜，拿起一件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不停地问“可爱吗？可爱吗？”。

日奈森亚梦则目标明确地走向风格更为简约、帅气的品牌，对那些设计利落的机车夹克、工装裤和深色卫衣表现出明显的兴趣，偶尔拿起一件，还会下意识地摆个酷酷的姿势。

柳思弦和藤咲抚子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她们的审美趣味颇为相近，都更偏爱色系清新淡雅、剪裁优良、注重舒适感的衣物。

抚子在一家以天然材质和柔和色调为主打的品牌前停下，拿起一件燕麦色的羊绒混纺针织开衫，在柳思弦身前比了比，眼中流露出赞赏：“思弦皮肤白，穿这种温柔的颜色会很衬气质。”

柳思弦低头看了看，也觉得不错。然而，接下来抚子仿佛被激发了某种“装扮欲”，开始频繁地为她挑选衣物——雾霾蓝的连衣裙、米白色的阔腿裤、浅格纹的毛呢大衣……她拿着衣服在柳思弦身上比对，或是轻轻推着她去试衣间，眼神专注而充满期待，像是在精心打扮自己心爱的洋娃娃。

“抚子……”柳思弦有些无奈地从试衣间出来，穿着一件被抚子强烈推荐的藕荷色软绒毛衣，领口的设计确实别致，衬得她愈发温婉，“会不会太多了？”

“不会，”抚子走上前，细心地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唇角弯起满意的弧度，“思弦穿这些都很漂亮，每一种风格都想看看呢。” 她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柳思弦看着她眼中闪烁的、近乎雀跃的光彩，心底那点无奈也化为了纵容。但一直被“摆布”，她也生出些许“反击”的心思。

当抚子再次拿起一件浅杏色的连衣裙时，柳思弦却伸手接过，挂回原位，转而牵起抚子的手，走向另一个风格更偏向中性、简约帅气的品牌区。

“诶？思弦？”抚子有些疑惑。

柳思弦没有回答，目光在衣架上搜寻，很快，她取下了一件版型挺括的白色衬衫和一条剪裁利落的深灰色高腰直筒裤。“抚子，试试这个。”她将衣物递过去，眼神中带着一丝挑战和狡黠。

藤咲抚子微微怔住，看着手中与平日风格迥异的衣物，犹豫了一下，但在柳思弦坚持的目光下，还是走进了试衣间。

当试衣间的门再次打开时，等在外面的三人都愣住了。

换上衬衫长裤的藤咲抚子，将紫色的长发从领口拢出，整个人气质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少了几分柔美，却多了几分清俊与干练。衬衫的硬朗与她骨子里的优雅奇异地融合，勾勒出她平时被宽大和服或裙装遮掩的、略显单薄却线条优美的身形，竟有种别样的、令人屏息的帅气。

“哇！小抚！好帅！”弥耶惊呼。

亚梦也眨了眨眼，由衷赞叹：“很适合你啊，抚子。”

柳思弦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抚子，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她走上前，由衷地感叹道：“抚子，真的很适合你。就算你是男孩子，也一定非常帅气。”

话音刚落，柳思弦清晰地看到，抚子脸上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那双总是含笑的琥珀色眼眸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慌乱与……心虚？她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伸手整理了一下其实并不需要整理的衬衫领口，声音比起平时稍快了些许，带着明显的转移话题的意味：

“啊……思弦真是的，就会开玩笑。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去结账了？弥耶，你之前看中的那条裙子决定好了吗？”

说着，她几乎有些匆忙地转身，率先向收银台的方向走去，背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

柳思弦站在原地，看着抚子略显急促的背影，又回想她刚才那瞬间的僵硬与慌乱，黑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刚才……是错觉吗？」 她总觉得，抚子对“像男孩子”这个评价，反应有些过于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