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鱼从未听过自己的心声。
这个声音来得突然，却异常清晰。她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陌生的能量在体内涌动。陆川的手还握着她的，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小鱼，听我说......"陆川的声音很轻，"闭上眼睛。"
陈小鱼下意识照做。黑暗中，她感觉陆川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眼皮。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像是夏夜的微风。
"现在睁开。"
陈小鱼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夜市依旧喧闹，但每个人的头顶都漂浮着彩色的气泡，气泡里是他们此刻的想法。
"你......"她转头看向陆川，发现他的头顶空空如也。
"这就是我的秘密。"陆川苦笑，"我不仅能让人看不见真相，还能让人看见真相。"
红衣女人不耐烦地敲了敲摊位，"陆川，别浪费时间了。老板的耐心是有限的。"
陆川松开陈小鱼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抖，扑克牌在空中展开，像一道彩虹。
"告诉老板，"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如果他敢动小鱼一根头发，我就让整个组织灰飞烟灭。"
扑克牌突然燃烧起来，化作无数只发光的蝴蝶，在夜空中飞舞。路人纷纷驻足，发出惊叹。
红衣女人的脸色变了，"你......你竟然......"
"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了。"陆川打了个响指，蝴蝶突然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时钟图案，"时间是最神奇的魔术，不是吗？"
陈小鱼感觉手腕上的怀表突然发烫。她低头看去，发现表盘上的指针开始转动，而且是以相反的方向。
"小鱼，记住，"陆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当你听到第十二声钟响的时候，就按下怀表上的按钮。"
"什么？"陈小鱼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红衣女人从皮衣里掏出一个奇怪的装置。那是一个青铜色的罗盘，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
"你以为只有你会玩时间？"女人狞笑着转动罗盘。
整个世界突然扭曲了。陈小鱼感觉自己在被撕扯，眼前的景象像被打碎的镜子一样支离破碎。她看到陆川朝她扑来，看到他嘴唇开合在说什么，但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五......六......七......"
钟声在她耳边响起，一声接一声。陈小鱼死死攥着怀表，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消散。
"......十......十一......"
在第十二声钟响的瞬间，她按下了怀表上的按钮。
时间静止了。
不，准确地说，是除了她之外的一切都静止了。飘在空中的蝴蝶定格在那里，路人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红衣女人举着罗盘的动作凝固在半空。
只有陆川还能动。
"小鱼，"他走到她面前，"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为什么能屏蔽你的能力。"
陈小鱼感觉喉咙发紧，"因为......你也能操控时间？"
"不，"陆川摇头，"因为我是'时间之外'的人。"他指了指她手中的怀表，"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她用自己的生命，把我从时间的洪流中剥离出来。"
陈小鱼突然想起那些漂浮的气泡，"所以你看不见别人的想法，因为......你根本不在同一个时间维度？"
"聪明。"陆川笑了，"但现在，我可能要永远留在你的时间线里了。"他看向红衣女人手中的罗盘，"她启动了'时间漩涡'，如果不阻止，整个城市都会被卷入时间乱流。"
"那要怎么做？"
陆川握住她的手，"把你的能力借给我。只有结合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才能修复时间的裂缝。"
陈小鱼感觉一股暖流从陆川的手心传来。她闭上眼睛，任由那股力量在体内流淌。耳边响起无数声音，但不是嘈杂的"真心话"，而是时间流动的声音。
她看到了过去，看到了未来，看到了无数个平行时空中的自己和陆川。有的时空里，他们相爱；有的时空里，他们错过；有的时空里，他们甚至从未相遇。
"准备好了吗？"陆川的声音传来。
陈小鱼睁开眼睛，发现整个世界开始倒转。破碎的镜子重新拼合，扭曲的空间恢复原状。红衣女人手中的罗盘发出刺眼的光芒，然后"咔嚓"一声碎裂。
时间恢复了正常。
路人继续他们的生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红衣女人瘫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罗盘碎片。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
陆川松开陈小鱼的手，"现在，该解决最后一个问题了。"
他走到红衣女人面前，蹲下身，"告诉老板，如果他再敢来找我或者小鱼的麻烦，我不介意让他也体验一下'时间之外'的感觉。"
女人颤抖着点头，踉跄着爬起来，钻进车里逃走了。
陈小鱼看着这一切，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她扶住摊位，发现手腕上的怀表又恢复了静止。
"这就是我的生活，"陆川转身看着她，"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陈小鱼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他面前，轻轻抱住了他。这一次，她终于听不见任何人的心声，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陆川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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