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淑姐的面馆

又是一个工作日早晨，小虎如往常一样终于又熬过了一晚，从咔嚓作响枯燥无味的厂房慢步走了出来，用手拍了几下衣衫上的灰尘，甩抖着自以为英姿飒爽的自己，似乎显得干净了些，毕竟累了一晚上了，因此像散了骨头架似的，有气无力；上气不接下气的往附近那家兰州拉面馆慢步走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有人急匆匆的似乎下班了，有人则急急忙忙往上班地方赶，一个个家长们显得有些个不耐烦的哄着:领着孩子们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形色各异，五花八门的地摊小商贩们，不停的吆喝着；不远处，一群花枝招展：穿着打扮得颇为时髦的漂亮女生!，瞧她们那焦急情形:，十之八九是在等公交车，无外乎有两种可能，一是我县某知名酒店的迎宾女郎，要么就是我县新区某家洗浴城里的洗脚妹，正当我色眯眯的双眼，望着那群脂粉极度入神；想入非非的刹那间，有人往我这边走了过来，差点没撞到我!，我回过神来一看，噢；，原来是一帮农民工呀!，他们一个个手里捏着包子，馒头之类的吃食，一边吃着，嘴里似乎恶狠狠嚷嚷着工资款什么的，紧接着，前面又是几个勤劳质朴的大爷，大娘们，挑着一框框水果蔬菜，正朝着我这儿缓缓的走了过来，显然是要经过我站的这地方，赶往当地的菜市场，这条公路的人行道本来就狭窄，所以我只能放弃了对那群庸脂俗粉的扫视，懒散的往前继续走着，大街小巷，各式各样的档口，店面，陆陆续续打开卷帘门，开始了这一天的营生，道路两侧树木的枝头上，各种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看似在嘲笑着我们这些无知的人类!，跟公路上以及大街小巷里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吵闹的菜市场交谈声，混杂在一起，貌似一曲正在演奏的交响乐，热血澎湃，不远处的天桥底下时不时会有列车驶来，刺耳且又剧烈的列车轰鸣声恰似将交响乐引领至高潮。小虎气喘吁吁的，终于到了面馆门前，小虎嘴里嚷嚷着，诶‘呀；累死我咯!，一边使了使劲拉开了玻璃门，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顺手点了根烟，，还有就是不管在什么场合下他那永远都改不了的习惯，手指总会不由自主地伸向鼻孔瞎抠起来，翘着个二郎腿，嘴里吞云吐雾，一口一口抽着烟，见淑姐正从厨房走出，小虎下意识伸出舌头左右嘴角扫视一番，嘴里撒着娇说道！“”淑姐姐，来一碗你最拿手的牛肉面，快点呀，饿死我了，，淑姐姐眼神放电，脸戴着些许笑容，得了吧你，有那么饿吗，心疼死姐了，说完，倒了一杯茶轻轻递给了小虎，戴着怜香惜玉，柔情似水的口吻对小虎道，等会儿啊，姐去厨房给你下牛肉面去，说完柔步进了厨房，就在这刹那间，小虎又漫漫回忆起来淑姐对自己的好!，小虎心情再一次的陷入了矛盾，默默沉思了起来，心想，淑姐{老板娘}一直以来对我这么好，待我如亲弟弟，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每当我摊上麻烦事儿的时候，生病的时候，亲人朋友都对我不于理睬，被抛弃无助的日子里:也就只有淑姐对我不离不弃，关心我，照顾我，待我细致入微，因此二人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转变过程，彼此之间坠入了爱河，小虎心里其实都明白，他也考虑过，跟淑姐姐在一起的，可是，，，，唉:，，，小虎自知自己生性胆小怕事，懦弱，他知道淑姐姐《老板娘》是有老公的人了，因为淑姐她老公没有生育能力，所以几年来感情一直不合，家暴也是家常便饭，淑姐姐日夜以泪洗面，，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主人公《小虎》才有机会接近于她，认下这个比亲姐姐还亲的干姐姐，反观自己每日每夜，无休止的加班加点，干着那脏兮兮的流水线活儿，有时候还得充当工厂的搬运工，人累得够呛不讨好也就罢了，每天还挨领导批，再有就是薪水少得可怜，一想起来就恨，想着，想着

一阵女人的体香扑鼻而来，，，，淑姐说道，想什么呢，小虎，是不是有啥心事儿，跟姐说说，说不定姐还能帮你排忧解难呢，，说完，淑姐姐将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双手捧到小虎的嘴边试图着想用筷子一口一口喂小虎吃:，淑姐似乎听到了小虎急促的心跳，小虎，吞了吞口水，急忙说道，姐，淑姐，瞧你都把我惯成啥样了，我都有点觉得自个儿是个大少爷了，淑姐，我，我自己来，随即，小虎犹如猛虎下山一般狼吞虎咽了起来，小虎边吃着面，嘴还不停的嘀咕着，姐，你煮的面真香，好好吃啊，淑姐的手艺，天下无敌，:淑姐露出了笑容，用她那娇嫩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小虎的额头说道。慢点吃，别噎着，小虎要是喜欢，姐每天都煮给你吃，姐乐意，姐稀罕，，就在此时，小虎不经意发现，淑姐眼眶有些红肿，小虎顿时明白了些什么!，恍然大悟，作为男人，小虎，心如刀割，心里边儿如明镜似的，淑姐定是又受了她那死鬼老公的暴虐了，小虎咬牙切齿；心里那个气呀，，小虎曾一次次鼓起男人的勇气，想站出来替淑姐姐打抱不平，甚至是带着淑姐姐远离她那死鬼老公的魔爪，远走他乡，私奔隐居，可是，，，，小虎一想到她老公凶神恶煞的样子，心中颇为忌惮，全身直打抖擞，想起来就后怕，，不一会儿，小虎嘴边的那碗面条就见了底，可能是淑姐姐手艺劲道老练，或许是小虎真的饿了，满大一碗面，一两分钟不到竟被消灭得干干净净，如风卷残云一般，正所谓，两手磨光，又快又光， ，淑姐姐看小虎吃完了，抽了张餐纸递给小虎，淑姐姐说道，小虎，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先回宿舍休息吧， 姐姐还得去厨房备好配料，待会儿就是夜班下班的时间了，来吃早餐的人会很多，姐姐怕没空陪你，小虎道:没事儿，姐，要不我留下来帮你打打下手，嘿嘿，”好不好了‘， 反正我也不想回宿舍，我不喜欢那帮同事，我跟他们都合不来，淑姐道：那可不行，小虎；，你还是先回去吧，这几天那天煞的死鬼，时不时会过来的，他好像发现咱俩的事了，小虎:，你知道吗，我不想任何人伤害你，小虎道，淑姐，我知道你这是在保护我，不想连累我，可是，淑姐，我也是男人，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是我姐，我知道，你天天都受尽委屈，那混蛋几乎天天都欺负你。打你，骂你，你似乎每天都备受煎熬，淑姐:，你说， 这些年来，那混蛋，把你辛苦挣来的钱，不是拿去赌博，就是跟狐朋狗友，酗酒，瞎混，稍有不顺，就对你拳脚相加，淑姐心地善良，选择忍气吞声，可（死鬼老公）他呢，？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这种人堪比禽兽，还算是男人吗？，是可忍：孰不可忍，淑姐:我要跟他拼了!为淑姐你出这口恶气，淑姐；我不怕他，我想保护你:，小虎终于鼓足了男人的勇气，说出了作为一个男人该说的话，显现出了些许男子汉的担当，我就在这等着他来，，淑姐欲哭无泪的说道；，小虎:，姐求你了，你还是先回去吧，等到了晚上姐再去找你，可是，，，，淑姐，我好担心你啊，淑姐道；，小虎，没事的，淑姐求你了，你暂且先回去吧，，小虎忍不住心疼的说道:，嗯，淑姐；那好吧，，我先回宿舍了，淑姐:，要是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小虎也可以保护你，因为，你还有我，淑姐微笑着道，嗯，我知道小虎对姐好，姐心里边儿都明白着呢，听姐的，你先回去，小虎见淑姐姐那水嫩的小脸蛋都羞涩地显得有些赤红了，小虎便说道，好了好了，那我回去了淑姐，小虎看着淑姐姐那美丽而让人怜惜的脸，虽有万般不舍，但还是拉开了玻璃门，踏出了淑姐姐的面馆，独自一个人走在了大街上，虽说小虎的员工宿舍距此不过几百米之遥，但在此时此刻，对于小虎来说，恰似万里长城那么地漫长，淑姐见小虎回去了，便依依不舍的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吃早餐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淑姐随即来回于厨房以及客厅忙的不可开交，转眼到了下午六点钟左右地样子，淑姐拉开抽屉，抓起那些散乱的零钱，盘点着今天地营业额，点了又数，差不多有八九十块钱，（可别小看了这八九十块钱，对于九零末，两千年初的劳动者来说，也算是高收入了），淑姐终于露出了这一天久违的一丝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