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扁鹊,扁鹊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将手揣进白大褂里。
“那你认为这句话是自己能写得出的吗?”
她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睁着大眼睛震惊道。
“我傻吗?自己咒自己死?”
扁鹊看着自己的病人,不知是不是心理医生当久了,身边出现的都是低气压有着心理疾病的病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杨玉环这样欢脱的女孩,他的眼底露出一丝笑意,话到了嘴边无意识地说出了口。
“小环,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你开朗了许多?”
“有吗?”
她反问,瞬间又有了兴趣,拉住扁鹊的衣袖追问道。
“那我的抑郁症是不是已经好了啊?是不是不用再吃药了?”
扁鹊笑了笑:
“有时候,开朗只是伤心的伪装,这就是一种极端到另一种极端,随时都可能相互转化,比如一位抑郁症快要痊愈的患者,也有可能因为生活中的一些小事受刺激去跳楼,这个谁也猜不准,包括像我这样专业的心理医生也猜不准,所谓乐极生悲你懂吗?”
这些大道理杨玉环才懒得听:
“可我觉得自己挺开心的,吃得饱穿得暖。”
“如果你能一直这样乐观容易满足就好了。”
“难道我以前不这样?”
扁鹊没有回答她,只是揉乱了她的发。
杨玉环躲了躲,伸出手理了理被他揉乱的长发,不满地嘟囔道:
“现在医生都可以对自己的病人动手动脚了吗?”
转移了话题:
“明天就上学了吧?”
“嗯,我还有点紧张呢,怕交不到朋友。”
她很快就接受了另一个话题。
“嗯,上了学也记得按时吃药,不要到时候忘了什么重要的人又哭鼻子。”
这个年轻的医生,真是把她当小孩看待。
因此她每天都会按时吃药,怕就怕突然昏倒在某个角落睡上几天,然后一觉睡到解放前,什么都不记得了。
于是她赶紧朝身后的背包里摸出随身携带的药瓶。
可刚摸出来扭开瓶盖后手一滑全部掉在了地面上,药在地毯上滚得到处都是。
真是倒霉。
适应了图书馆里的黑暗,突然鼻尖有松香和咖啡的味道,她认为一定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见也出不去,她只好破着胆子往里走,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穿过一排排书架走到尽头处的那座旋转楼梯下。
“有人吗?”
她仰起头,手指扶着一尘不染的扶手自顾自地上了二楼。
二楼的书籍也多了些,书架上有古今中外的全英文著名书籍——《圣经》、《资本论》、《物种起源》……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还有宗教哲学什么的,都应有尽有。
杨玉环看花了眼,鬼使神差地从书架上拿出一本羊皮封面的书籍,手指轻轻摩挲着。
这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杨玉环同学是吧?你已经迟到了。”
那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她手一抖,书籍从手中掉落,幸好一只修长的手在书籍落地前接住了。
“还有,不要随便乱碰这里的书,损坏了的话你赔不起。”
紧接着,那声音继续在头顶响起,杨玉环抬起头。
灯光一下子亮了起来。
面前的是一位蓝发星眸的男生,皮肤很白皙,戴一副金丝眼镜,颇有些书卷气息。
“抱歉……”
杨玉环下意识道歉。
诸葛亮只是示意她让一让,将书放回了书架。
他转过身,直视着杨玉环:
“成绩怎么样?”
“啊?”
“没点成绩你也要来A中?”
他的语气有些不屑。
“应该…还行吧……”
杨玉环看着他金丝眼镜后的眼镜,试探地说。
“还行?我以为你来这么晚这么大排场是什么大人物呢?”
他的语气很温柔,却不留一点情面。
“开始吧。”
“什么?”
“入学考试。”
他冷冷的语气把她从惊鄂之下拉了回来。
她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