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成功了吗?我的女儿,她会爱上你吗?”
在一座别墅里,一位妇人坐在沙发上,即使自己的自尊被人践踏,她依旧仰着头颅,像一只高傲天鹅,可惜经过了这么多事,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这世上最讽刺的莫过于被曾经自己脚底下女人的儿子给暗算了,一瞬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迟早的事。”
他颀长的身影隐匿在阴暗处,声音低沉冷漠,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让人听之一颤。
“用环儿来报复我,未免太幼稚。”
妇人冷笑。
“呵,幼稚?”
蛰伏在暗处的他,手指间夹着一点火星,抖动了几下,仿佛流星在黑夜中划过。
“您还不配。”
他轻笑一声,走至月光下,撒了他一身的冷霜显得他更加冷峻非凡,他靠近,将手中的烟蒂摁灭在妇人面前的茶几上,妇人听见滋啦的熄灭声,犹如一个生命消失的呢喃,她定睛一看,那茶几上,摆放着的是她儿子满月的照片。
妇人突然歇斯底里地扑上来:
“你还我儿子!!”
众多保镖一下子架住了妇人,妇人挣扎着发出尖利的惨叫:
“周月盈那贱|人生出来的东西果然是贱|种……啊!”
下一秒,他不知什么时候扼住她的下巴,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再说一句试试?”
他的语气极其温柔,手上的动作没减少半分,妇人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然后,他松开了手,绕了绕手腕,冷笑道:
“您在家母身上带来的屈辱,我会慢慢地还给您,只多、不少。”
……
从别墅出来后的李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狄仁杰沉默地跟在李白身后,几乎每次他见了武蕴宜,他都会变了一个人似的。
如果他受了刺激,尤其是在无人的黑夜,他就像是一只嗜血而冷漠的困兽。
只有狄仁杰知道,因为十多年前的那起案件,是李白过不去的心魔……
……
一夜未眠,杨玉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的砸门声一下子将她惊醒了过来。
“谁!?”
她连灯也没敢开,过了一会儿,砸门声突然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她看见门口一排排木屑是被砸过的痕迹。
我背着书包飞奔去学校,殊不知拐角处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呵呵…终于找到你了。”
……
一整天杨玉环都有些心不在焉,跟虞姬和苏妲己讲了这件事情,除了虞姬觉得有些吓人叫杨玉环去她家住以外,只有苏妲己幸灾乐祸道:
“环儿,你该不会是遇到鬼敲门了吧?”
“你别乱说啊!”
杨玉环带着一双黑眼圈道。
“都说了叫你去我家住不信,你租的那个房子有多长历史了都不知道,不干净的东西难免会有。”
苏妲己托腮道。
“你十七年的书都白读了吧,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些。”
杨玉环白了苏妲己一眼。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看你抖什么抖,分明就是怕了吧?”
“好了,不要再吓她了。”
苏妲己还想调侃杨玉环,幸亏被虞姬制止了下来。
但杨玉环还是决定把房子给退了,因为在那个房子住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她是个无神论者,但也遵循内心的安宁,于是她准备先在青年旅舍将就一晚。
在街头给房东打电话约定退房时间的时候,对方强烈要求一个小时后归还钥匙,明明还没住满一个月,退金却减半。
“要不我明天给您送来你看可以吗?现在挺晚的了……”
可对方说有人来看房,又没有卧室的备用钥匙,连带着骂了杨玉环一顿,说她诚心不是来租房子的,现在有新的租客了,她还坏他生意。
杨玉环挂断电话的时候,纳闷极了。
哪有大晚上来看房子的啊?
她很快拦了一辆出租车,往目的地奔去。
新的租客是一位男人,身高一米八以上,戴着一个鸭舌帽,微微埋首,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似笑非笑的嘴角。
明明是房东叫她来送卧室钥匙,却放了她鸽子,叫她直接把钥匙交给新的租客。
她一进门,就闻到客厅里浓郁的烟味,皱了皱眉:
“嗯…你好……那个钥匙我就放这儿了。”
“放在那儿吧。”
男人开口,声音沙哑。
“好,那我给你带上门。”
杨玉环看着这个古怪的男人,心里有些微微的不安,但也没表现出来,她转身欲走。
“啊……!”
就在她刚刚摸到门把手的时候,自己的手臂被男人一拽,她被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不明所以地抬起头,除了陌生男人放大的脸还有鼻尖浓重的烟味。
“终于找到你了,杨—玉—环。”
听见男人叫出了她的名字,她睁大了双眼:
“你是谁?”
他凑近,用温热的舌尖舔舐了一下她的脸,她立刻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湿热与粘腻之感。
“下一步,我该做些什么呢?”
男人无视她的问话微笑道。
“不如我们来玩场游戏吧?”
……
黑夜就要吞噬了她,男人完全不会因为她是女生而手下留情,究竟是多深的恨意,才值得他如此费尽心机。
她之前该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啊?竟招惹了这种变|态。
这样想着,她低声笑了出来。
她就像一个散了架的东西被随意地丢弃在墙角,她将头抵在墙面,盍上眼皮的时候,脑海突然浮现出熟悉的嗓音——
……
“没事了。”
“别怕,我们回家了……”
……
她极力想要看清他的脸,却是一团模糊。
李白……是你吗?
是你吧……
是她失忆前的那场事故,也是被人绑架,如此相似的情景,让她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是魔鬼……
……
犹记她的生活中,她总能在不经意间瞥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原来他早已蛰伏在她身边已久,只为等一个机会毁了她。
他就是高渐离。
她明明早就发现,竟因为一时疏忽而自投罗网了。
……
面前还跪着个痛呼的男人,鲜血淋漓在他的下半身,他的眼珠布满了血丝,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怒视着她。
“……我要杀了你!”
她的手中还握着带血的水果刀。
脖子上传来的凉意已经不再让她害怕。
因为早在半个小时前,她做了一件可以算得上是十恶不赦的事……
…
他口中所谓的那场游戏,不过是羞辱她。
狭小的空间里,满地烟头的地板上,他整个人欺身压着她,越大的恨意,就会转变成无穷的情欲。
“来,让他听听你的声音。”
他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就放在她的头顶的地板上,他咬住她的晶莹的耳垂,牙齿一发力,她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渗出了血来。
“你说,他还会不会像一年前一样赶来救你呢?”
高渐离扯掉她的一件外衫,早春时节,她还穿了一件保暖的贴身内衣,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形,就在这时,电话突然接通了,高渐离开的免提,她听见李白“喂”了一声。
“说话啊,宝贝。”
高渐离撩起她的衣服,覆上她的腰线。
可她紧抿着唇线,一声不吭,眼神意外的平静如水,她断然不会遂了高渐离的愿。
电话那头的李白也听见了高渐离的声音,但他没有继续开口。
“看来你很不听话啊……”
他将她的校裙推至腰上,伸出舌尖舔舐唇角。
“想必还是个处吧?但很快就不是了。”
他笑,她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李白那边愈加沉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她的一只手终于勾住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
夜晚,警笛划破了长空,狄仁杰接到通知后就立刻给狄父手下的警局打了电话。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和李白离开了武蕴宜所在的别墅各自回家的时候,他正准备睡觉,李白一个电话就把他吵醒了,只说,出动全部警力到某一个地点。
可是报警电话不是随随便便打着玩的,他再三追问,被李白鲜少的一句粗口给堵了回去:
“他妈的叫你出动全部警力你他妈废什么话?!”
那时李白的语气真算不上好,他也吓了一跳,平时李白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言语表面,更多的是压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他急忙通知了市警局。
唉,这下又要被狄父教训滥用职权了……
狄仁杰到达这个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小区时,已经围了不少还穿着睡衣的居民大妈大爷。
狭窄的街道,却停放着数辆警车,红蓝色的警灯晃得人眼疼。
“大爷,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狄仁杰揪住一个人问。
“啧啧,这家不是原来有个小姑娘租房住的嘛,遇到坏人被糟蹋啦,年纪轻轻的,可惜可惜……”
“什么?”
“不过那小姑娘也挺猛的,直接‘咔嚓’一下。”
大爷说着还比划了一下,仿佛当时他在现场似的。
“怎么了?”
“断子绝孙了呗!”
大爷无奈地看了狄仁杰一眼,很是嘲讽他的理解能力。
狄仁杰突然想起了什么,往案发现场冲,被外围的警察给拦了下来。
“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狄少……”
拦人的警察一见是上司的儿子,立刻收回了手。
狄仁杰将口袋里的工作证佩戴好,正准备进入的时候,一个下半身全是血的男人被两个警服的人架了出来。
他抬头看见了狄仁杰,眼神里都是不屑。
狄仁杰认得他,高渐离,当时挺有背景的纨绔子弟,冲上去捏住他的衣服领口:
“你是畜生吗?杨玉环你也敢动?!”
“你又是谁?”
高渐离的舌尖抵了抵口腔,啐了一口血沫星子。
“如果不是那小贱|人玩阴的,我早就把她吃抹干净了。”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狄仁杰也懒得跟他废话:
“李白的人你也敢动,不想活了有那么多种死法,你偏偏作死选这种。”
他叫手下先将高渐离带回警局审问,又瞥了一眼他的下身命令道:
“记得给他找个医生,别一会儿失血过多,还没好好折磨就死了。”
“好的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