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似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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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出院刚巧是五月份,院子里的蔷薇花正在慢慢绽放。
他人坐在轮椅上,因为出的车祸导致他的腿受到了重伤,如果意外不大,可能此生都这样不起来了。
他的眼睛愈发的深邃平淡,连以往的犀利都不在了,就像一汪死谭。
朱家对他实行封闭,近似乎囚禁一般的不让他出大院一步,他也不再反抗,就顺从其然,接受安排。
朱志鑫近日都呆在花园里,蔷薇刚开,初生的小花蕾,浅粉红色的,不似盛开时那样娇艳欲滴,却纯真的让人好生喜爱。
他平时忙,就这么突然闲下来,有些不习惯。
其实他想这样也挺好的,忙活了这么久,可以歇一会儿了。
就是可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那日管家傅恒带了些信纸信封来,朱志鑫好生喜欢那种感觉,那种钢笔写在粗糙的纸上沙沙的沉重感。
他不习惯写字,但日子过的实在无聊,就偶尔写信,既当练字又当思念。
起初是偶尔,后来一天写一封,有时早上写,有时晚上写。
渐渐的朱志鑫写信的频率高了许多,早中晚都要写一封,密密麻麻的一页纸,然后再塞进牛皮纸的信封里,用火漆印章封好口后放在嵌了水钻的精致木盒子里,一封封叠好,看不得一丝褶皱。
在旁人看来,他们都不知道先生是写给谁的,只认为这是近似乎是一种疯狂的写信。只有傅恒知道,先生自从出院以来不常和别人说话,大概唯一的叙述就是对沈小姐写信了。
朱志鑫从来不让人寄出去那些信,偶尔闲了就打开那个盒子翻一翻然后再一封封的叠好,视若珍宝一般的锁上。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有三四个月多久。
就当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的时候,某一天,他们突然发现,先生不再写信了。
“视觉神经发炎,怎么这么晚才查出来?”
家庭医生从朱志鑫的房间里出来,关上沉重的房门,站定,扶了扶脸上的金边架子,这么对傅恒说。
原本每月一次的例行身体检查,可是前几个月朱家有人死了,安排的医生没有及时来,便连着好几个月没有做全身检查。
朱志鑫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在医生的模拟视角下,屏幕上是一片黑。
刚巧那时,蔷薇过了花季,不再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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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眼睛失明,朱志鑫经常坐着轮椅处在蔷薇花园间的一条小路中,雪白的小点在艳丽的花间显得尤其醒目。
傅恒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也不敢去打搅他。
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总应该有个人来打破的。
就是在这种时候,他刚巧遇到了沈蔷薇。
那日出门替先生办手续,路过孤儿院,里头有个姑娘的声音尤为熟悉,他便进了孤儿院看到了沈蔷薇。
18岁的小姑娘,在帮助孤儿院里的老师照顾那些不听话的小孩子,一颦一笑极为生动。
沈蔷薇原名叫沈笑笑,那会儿他遇见她的时候,孤儿院里的小朋友都叫她笑笑姐姐,她也确实如同那名字一般笑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