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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团“哥哥.”
“咔嚓”
脚步声越来越近,身旁的位置陷了下去,有人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女人关切的声音响起.
贺浅“点点,你终于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小年团“姐姐,你知道哥哥在哪吗?“
贺浅“哥哥?”
贺浅脸色微变,过了一会,她问.
贺浅“点点,你不想要姐姐吗?为什么开口第一句问的是哥哥呢?姐姐也很担心你啊.”
小年团“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哥哥.”
小年团“每天...每天都很想很想.”
小年团“是不是我...哼...我...不...不...听话?”
小年团“我保证...哼...我乖乖的....我不玩手机了,哥哥回来...好...好不好?”
小年团“小年...小年团好害怕...这里好黑...好黑...”
女孩的声音染上了哭调,断断续续地,前言不搭后语,有时候重复着一句话,有时候又会说自己不听话.
泪水沾湿了枕头,墨一般的头发散在湿润的枕头上,她蜷缩在被窝里,被子小幅度地动着,就像一只受伤的猫儿躺在被窝里,快要没了呼吸.
贺浅再次揉了揉她的头顶,眸色暗了几分.她俯下身,在她的耳畔问她.
贺浅“点点不喜欢姐姐了吗?可是你明明说过,我们是家人,你会忠诚于自己的家人的.”
贺浅“为什么会变卦呢?”
贺浅“姐姐也会很伤心的,现在怎么办才好?点点哭成这样,姐姐该怎么办才好?”
贺浅“不然...明天让你见到哥哥好不好?”
小年团“真,真的吗?”
小姑娘一抽一抽的,看得人好不心疼.
贺浅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贺浅“对啊,见哥哥.不过见他之前,先和姐姐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小年团“好...好.”
贺浅“那点点乖一点,姐姐有点事情,如果害怕,就叫人,外面会有人答应你的,好不好?”
小年团“好,我听...哼...听话.”
脚步声再次响起,渐行渐远.
屋子里再次剩下她一个人.
无穷无尽的黑暗,远远比光明中的黑暗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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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她醒过来了?”
贺浅冷笑着注视客厅沙发上的人,她缓缓下楼.
贺浅“你倒是不请自来,这半年她昏迷你天天都来,你到底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马嘉祺“就不能是愧疚吗?”
贺浅“愧疚?”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走到客厅,低下头去触碰果盘里的水果刀.
刀很锋利,她轻轻碰了一下刀尖,鲜血便开始源源不断地往外涌,混着苹果上的水珠,在盘底聚集.
贺浅“你会有愧疚吗?”
贺浅“男人会有愧疚吗?”
贺浅“一群无知野蛮的生物,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单细胞生物.”
贺浅“马嘉祺,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一个小孩子你都能下手,还真是个拼着羊皮的狼.”
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理亏,他抿了抿唇,从小到大良好的家教让他站起身对贺浅行了礼.
马嘉祺“抱歉,这件事情是我欠妥思考,但是为她体检这件事情,我不后悔.”
贺浅“不后悔?”
贺浅的眼底泛起冷意,她迅速抓起水果刀扎向马嘉祺.
马嘉祺顿了一下,没躲开,直起身任由她把刀扎进了他的肩胛骨.
学生物的,最了解怎么扎人最疼又不会伤害他的性命.缓慢的折磨,永远是最折磨人的.
剧痛让他的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贺浅冷漠地望着他,转动着扎在他肩胛骨的匕首.
他掀起薄唇,声音有些颤抖.
马嘉祺“消气了吗?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马嘉祺的脸在她的视野中逐渐变化,成为了另一张让她厌恶愤恨的脸,她握紧匕首,和马嘉祺做着对抗.
贺浅“你都死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是不是只有把你挫骨扬灰,你才不会入她的梦?明明我是最先遇到她的,我才是她的家人!”
贺浅“我给了你生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马嘉祺意识到不对劲,不再不做抵抗,他捏着贺浅的手腕骨.女人像是碰到了什么污秽一样立马松开
嫣红的液体源源不断地顺着手臂滴落在地,染红了地毯.
他定了定神,压着阵痛,一手捂着伤口,微微抬眸.
马嘉祺“你冷静一点,我不是你做出来的克隆人.既然你仇也替她报了,我和她两清了.”
说完,他最后抬起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房间,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贺浅攥紧拳头,眼底闪过一丝血色.半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浮起一阵笑意.
什么都没有的人.
最好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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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萝卜丝“会不会觉得贺浅有些过分厌恶了?但小朋友们,贺浅遭遇的东西,按照她的性格来说,确实是会到达这个程度.”
小胡萝卜丝“但贺浅说的话我有一点不是很赞成.“
小胡萝卜丝“毕竟万物不一定都是非黑即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