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6

给贺峻霖庆祝完生日张真源就和墨臣睿回学校继续上课了，俩人不在一班，距离离的还有点远。张真源的班级离食堂比较近，所以一般张真源都会等墨臣睿来找他一起去吃饭。

两人一个是学习好的学霸，一个是常出现在学校公众号里的人物，再加上两人姣好的面容，谦逊的性格，学校里的人都很友善。当然也会有学生喜欢他们，但是没一位同学去向他们表白，大家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喜欢而已。

毕竟都高中了，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大家一清二楚。

夜晚，张真源和墨臣睿走在回家的路上，慢悠悠地一边看景一边聊天，说道唱歌了两人情不自禁地还哼两句。

慢慢地，走到了江边，站在护栏处望向漆黑如墨的天空，那里仅仅只有几颗星星在发着光，虽然微弱，但好歹也添了些光亮。

墨臣睿靠在护栏上，看着张真源的侧颜，静静地听着他哼的歌曲。

少年的声音清亮又温柔，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突兀却又说不出的匹配。墨臣睿将头轻轻靠在栏杆上，歪着头看向张真源，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真源儿，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墨臣睿心里毫无征兆地想到。

“嗡嗡……”墨臣睿的手机响了。

张真源停下歌声看向旁边的墨臣睿。此时墨臣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了联系人愣了一下，才接。

电话那头沉默着，隐隐有呼吸声传来。墨臣睿心中叹了口气，才开口说：“浩翔？”

墨臣睿清晰地听到，他开口喊浩翔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严浩翔呼吸声越来越大，吸了吸鼻子，才哑着声音开口：“睿哥……”

小孩还没变完声，稚嫩的声音有些低沉，况且小孩心情也不好，一听就是哭过了，声音又软又低。

墨臣睿抬头看了眼张真源，发现对方并没有因为墨臣睿接到严浩翔的电话而震惊，反而有一种早就料到的感觉。对着墨臣睿点了点头，安安心心地待在他旁边等墨臣睿和严浩翔通电话。

“浩翔，怎么哭了？”墨臣睿问他。

那边严浩翔停了一会，似乎在犹豫，然后声音又软了几分：“睿哥，好疼啊……”带着鼻音，听起来像是撒娇。

但也确实是撒娇。

“受伤了？你们工作人员不带你去医院吗？”墨臣睿有点急，暗暗猜测是不是公司对他不好，让严浩翔受了委屈才打电话给他。堪堪压住心底的火气，才开口。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地哭了出来：“呜……睿哥我好疼啊，……呜……我好想你们啊……”

小少年受了委屈，忍了很长时间才犹豫地给大哥哥打了电话，本想听听大哥哥的声音就好，但还是高估了自己，一听到哥哥的声音心里的越来越委屈，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眼泪滴答滴答地落下来，好像怎样擦都擦不完。

静静地听着严浩翔发泄着他的委屈，墨臣睿的手越握越紧，后槽牙快咬裂开了。

手上忽然多了个热量，墨臣睿的生气被打断了，平复了几下后转头看向张真源。张真源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在说“别生气了，消消气吧。”

心里的生气奇迹般地冷静了好多，听着严浩翔虽然断断续续但是稳定多了的声音，墨臣睿的心思也放在了对严浩翔的安慰上。

“睿哥，我想回家了。”墨臣睿听到严浩翔这样说着，小少年声音里带了点小心翼翼和期盼。

但是谁都清楚，严浩翔离开不了那里，就算离开了，也是回真正的家，并不是他们的一大家里。

“浩翔，别想那么多，先去医院治疗好不好，不然会疼的。”墨臣睿也期待着有一天严浩翔能够回家，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让严浩翔去医院治疗。

他的声音带着点哄小孩子的意味，那边的严浩翔心里虽然很想说他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心里暖暖的，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

闷闷地说了声：“嗯。”

“浩翔，好好加油，我们会相见的。”张真源突然出声，说出的话却狠狠激励到了严浩翔。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真源儿……”

“咋了严浩翔，几天不听我的声音就认不出来我了？”张真源打趣他。

严浩翔和张真源越聊越嗨，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对于严浩翔，张真源知道的一清二楚。

刚到上海那边，严浩翔还挺受重视的，后来不是不让上台表演准备好的，就是因各种理由被那些粉丝骂……最后受伤了，工作人员也没看见，没带他去就医，直到影响了走路才被带到医院。

说到底，还是因为公司没运营好，把责任都推到了小孩身上。

张真源心里替严浩翔感到不值。但是那又如何？对于严浩翔来说，只要能上台表演，在哪都行，就算受了委屈，熬一熬就过去了，只要能站在台上，只要能发光，他会选择把自己磨平，选择妥协获得机会。然后以幽默地口吻轻松略过这段黑色回忆。

手渐渐放松，从张真源的口中得到了严浩翔的经历，心中渐渐为严浩翔感到心累。

“哥，你别这么想，真的。”张真源似乎的能够想到墨臣睿是怎样想的，突然开口道，“他很开心，至少在舞台上很开心，至少他……他的身边还有我们。”

“真源儿……”墨臣睿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他低估严浩翔对舞台的热爱而感到抱歉。张了张嘴，却终究说不出什么。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严浩翔带回来，去告诉他，他希望他开心，希望他健康，更希望他能够好好地照顾自己的身体。这样，即使他墨臣睿不在了，他也能安心。

墨臣睿自嘲地笑了笑，还是有牵挂，还是不甘心，还是想回到舞台。

墨臣睿这段时间长得巨快，张真源只能到他的肩膀处。墨臣睿低头看向张真源平静的面容，才缓缓开口：“真源儿，我们好好努力，一起接浩翔回家，好不好？”

看着张真源点了点头，才觉得舒了口气。心里暗暗给自己加大了跆拳道训练量，要尽快地达到更高的水平。

回到家，灯还未开，整个房子黑漆漆的。墙角边隐隐有亮光，墨臣睿开了灯，却发现亮光消失了。他又尝试着关灯，亮光又出现。

无奈，摸着黑向那亮光走去，刚触碰到光，脑子里像是被冲击了一般又乱又疼。

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又一个被云朵当着的人影，或跑或跳，或唱歌或弹奏。没什么交流却又像是知己一般的融洽轻松。

只是……

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地都带着血迹，血顺着身体流了下来，蜿蜿蜒蜒地汇聚成一条流向墨臣睿。他想逃，却听见有人呼唤他，那声音让他脚步一顿心里的惧怕被温柔所取代。然后，他转身，大步向少年们走去。

他的身形无端变大，遮住了整个天地，抵挡着外界的攻击，细细治愈着少年们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