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过后,久到他们以为会一直一直以团的名义发展下去,久到他们认为公司真的会规划好成团以后的发展,久到他们觉得只要他们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不是问题的时候,再回想起台风蜕变之战时,竟觉得那个时候是他们作为一个团最开心的时候。
那天晚上,有限的场地人潮拥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舞台之中的少年人身上。那些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八个人的名字,举着不同颜色的应援物在某一刻竟齐齐转暗,像是商量好似的,每个应援团队都只亮了一个应援牌。
八个人的应援牌放在舞台正中央,直直对着舞台上表演的少年们。
少年们穿梭在后台中,等八个人合唱上台时,一眼便见到这个场面。
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其余几人仰头眨眼。
墨臣睿只直愣愣地看着那些灯牌。
从左到右,从右到左……
一遍又一遍……
他的脑海里空荡荡黑漆漆的,最终只剩下了面前发着光的灯牌与他相对。
猛然间,那些灯牌亮光逐渐虚化,变成了一句句挖人心肺的话语。那些记忆里常常跟他撒娇的小少年也变得成熟,曾经天真的眼眸里透露出疲惫和厌恶。
墨臣睿显然被这些画面冲击到了,他的眉头紧蹙,快步上前试图去驱散这些言论,也试图上前将已经长大的少年们拥入怀中。
可是……
他驱散一个恶语,却又会被更多的恶语攻击,那些恶语出现时,墨臣睿的身上感觉生疼,越来越多的恶语朝他涌来时,他疼的无法支撑身体站立,额头鬓角早已染上一层汗,眼眶也变得通红。
视线从言论移动到旁边长大的少年们,狼狈地爬到少年们面前,他好想安慰少年们,好想和他们说:“没事了,哥来了。”
可话已经落到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身上的疼痛还在增加,墨臣睿早已坚持不住地仰面躺在地上,眼角湿润,嘴唇微微动了动,虚弱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啊,哥没保护好你们。”
……
呆愣中的墨臣睿眼神过于悲伤,惊的旁边的严浩翔在暗处一个劲的摇墨臣睿的手臂,小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墨臣睿的脑海里变的地动山摇,那些让他看着生疼的画面又变成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整整齐齐的八个人的灯牌。
无意识地,眼角一滴泪落下,吓坏了旁边一直观察他的严浩翔。
严浩翔从他认识墨臣睿的第一天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他流眼泪。
墨臣睿转过头来看严浩翔,红色的眼眶又是把严浩翔看的心惊。还有墨臣睿眼睛中的毫不掩饰的激烈情绪。
于是,在众多人面前,严浩翔像小时候墨臣睿连夜从重庆到上海,寻找他安慰他把他拥入怀中那样,手臂从墨臣睿的身体与手臂之间的缝隙穿过,挤进墨臣睿的怀抱,脸颊贴在墨臣睿的胸口,仰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墨臣睿。
这个举动让舞台下的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其他人也被观众的声音弄得不知所措,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去,也跑到墨臣睿身边,八个人围成一团,亲昵地抱着。
或许后台人员也被这场变故搞得不知所措。过了一小会儿,不知道是谁,将本该是成团时才撒的金色亮片提前撒了出来。
金色笼罩在少年身上,飘飘然的亮片好像在为少年们的友谊而欢呼。呼啦啦地落在了地上,反射的纸张上却看清了少年红着眼抹眼泪的模样。
墨臣睿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们,心中松了口气,看着弟弟们圆溜溜的脑袋。后怕的揉了揉他们,感受着柔顺,才把刚刚心里的石头放下。
幸好,你们还是这样快乐。
……
八人团的票数几乎是碾压五人团。
没有任何悬念,最终是一个不少的留了下来。
马嘉祺和丁程鑫对视,两人眼中满是欢喜。
他们因与命运抗争成功而高兴,也因身边的伙伴一个不少而高兴,更为未来他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而欣喜。
宋亚轩往常欢乐时弯起来的眼睛也悄悄地红了,要哭不哭的模样让旁边的刘耀文有些慌。于是他和往常一样将手放在宋亚轩的后颈轻轻捏了捏,宋亚轩感受到后红着眼眶朝他笑了笑。
严浩翔和以往一样面无表情,沉着地看着前方,眼睛里的欢乐却像是溢了出来。眼睛亮亮的,朝台下的观众挥挥手。
贺峻霖的神情有些懵,眼睛没有什么焦距,站在台上像是个易碎的娃娃。张真源和墨臣睿站在旁边一人一边的碰碰他,唤醒了贺峻霖的灵魂。于是三个人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惹得另外七个也被吸引过来。
看着他们出道,看着他们成团,也看着他们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来现场的人才慢慢的满足了什么。被通知要离开的时候,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已经见过了小少年们,感受到小少年们很高兴,那就差不多知足了。
八个人回到后台卸妆,然后回到宿舍洗漱,躺在大通铺上时,才感觉到了一丝不太真实。
马嘉祺看了看几人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偶尔小声的说话。他转头看了看躺的乱七八糟姿势的哥哥弟弟们,轻轻地“啧”了声。
离他近一点的张真源翻了个身,眼睛在黑夜中亮亮的,问道:“马哥在感慨啥呀?”
马嘉祺沉默不语,只是笑了笑。
其他几人也听到了,贺峻霖也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也跟了句:“马哥说说呗。人家也想听马哥说的话。”
贺峻霖说完自己都想yue。
不出意外的,他听到了一片“咦”和“yue”,“好恶心~~~”
“我在想,咱们得想个口号。”马嘉祺眯着眼慢悠悠地说。
“那种炸的!”刘耀文第一个举手。
“对,得震得住场。”张真源接着道。
“那就时代少年团,男人的团!”贺峻霖哈哈笑道
“男人?一群还没成年的男孩吧?”墨臣睿在被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那要不男孩天下!”
……
叽叽喳喳的,挡不住少年们的兴奋和激动。
或许是前方有了着落,小少年们临近天亮才慢慢地睡着。躺在一起的小少年们的呼吸几乎变得一致,不自觉地抿抿嘴。
墨臣睿快睡着的时候才想今天舞台上的事。那些场面似乎很熟悉很熟悉,隐约记得好像有个亮光,还有……
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少年们。
总觉得他好像是为了他们而来,可是目的是什么……怎么也想不到。
啧。
耳边还是弟弟们的呼吸声,墨臣睿也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以后,就要开启新的征程了。